尖銳的聲音讓在場的人都頓覺毛骨悚然,頭髮絲恨不得豎起來。
阿順瞪大眼睛,身上戳成了爛泥,死相極慘。
若不是陸清棠是個大夫,這樣的場景幾乎都能嚇得流產,就連身經百戰的墨則深都忍不住皺眉,更別提陸懷安夫婦,元朗餘白兩人也都不忍心看。
此時的蔻丹已然渾身是血,臉上甚至都有阿順的肉沫子,她顫巍巍地回頭看向陸清月。
她早就被嚇傻了,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她用雙手護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渾身都在發抖。
蔻丹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側妃娘娘,您的那碗燕窩真是好東西,我這輩子都生不了孩子了,你滿意了嗎?哈哈哈哈……”
“什麼,你……你不是跟我說……說……”陸清月結結巴巴起來。
蔻丹扔掉手上的匕首,依舊是在笑,“說我忘記了?我告訴你,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個晚上,是你給我的燕窩,讓我昏睡過去!是你讓阿順毀了我,源頭就在你,是你!”
她滿臉猙獰地衝陸清月吼起來,每說一個字,陸清月都要哆嗦一下。
陸懷安夫婦這下聽明白了,他們這個不爭氣的女兒居然把身邊伺候的人送給那個姦夫去了。
怎麼能這麼蠢!
身邊的人需要拉攏,需要得好處,這麼簡單的道理,怎麼就不明白呢。
陸懷安恨得牙根癢癢,忍不住瞪了王氏一眼,“都是你慣的!”
“怎麼能是我慣的,聖人都在說子不教父之過!”王氏一臉不高興。
陸懷安怒起來,“你說的什麼混賬話,你……”
“餘白元琅,把這個東西拖出去,扔郊外給狗吃了吧。”陸清棠扔掉手上擦血的帕子,漫不經心地說著,打斷了夫婦倆的爭吵。
元琅和餘白應聲,上前一人拖著他的一隻腳,將這個東西拖拽出偏廳。
地上的血和肉渣流了一地,一坨腸子也暴露在外,伴隨著拖拽的動作,裹挾在阿順的身上。
陸清棠笑著看向陸懷安夫婦倆,“不好意思,讓父親母親見笑了,這些家務事本不應該讓你們二老看到的,那咱們現在接著聊如何處置陸清月的事吧。”
剛剛的“家務事”若是沒有發生,陸懷安倒是有些底氣。
將軍府要臉,王府更要臉,斷不會讓這種事情弄得兩家撕破臉的。
可陸懷安一看這王府裡一個比一個狠,倒是有些擔心他的寶貝月兒的處境了。
他們不明著來,也會來陰的,比如讓這個小丫鬟給她投毒什麼的。
身旁的王氏在扯他的袖子,一臉委屈的模樣,讓陸懷安更是一臉為難,他既想要甩了這攤子,又想要保全女兒,實在是太難了。
“沉塘是不可能的,我們王府丟不起這個人,本王也不忍心,也自是不必打死,畢竟側妃救過我的命,算是本王的恩人了。”墨則深順著陸清棠的話開口了,“那依本王的意思,倒不如打掉肚子裡的孩子送到莊子上養著,對外就說側妃染了重病,岳父岳母你們看呢?”
陸清棠點點頭,又附和道:“王爺真是仁愛,陸清月如此敗壞王府的名聲,還能將她養起來,只是這身邊總得有人伺候吧……”
陸清棠的話還沒說完,跪在下面的蔻丹立馬開了口,“回王妃,蔻丹願意繼續照顧側妃娘娘。”
“雖然側妃不仁,但做奴婢的應該盡責本分,奴一定會好好伺候側妃娘娘,讓娘娘還跟從前一樣過得舒舒服服的。”蔻丹冷笑著看向陸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