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陸漓一口否決:“這不可能!”
“我師姐…我師姐說她昨夜在客棧待了一宿,一宿未眠,怎可能有人看見她出現在校場附近?……”
“陸小師弟,你冷靜一點。”盛玄怨看陸漓那發白恐慌的臉色,道:“所以我剛剛在她面前沒說這件事。”
“盛公子,你說這話可是要擔責的。”
“我只是傳話,實話實說。”
“此事……此事不能告訴我師姐,太古怪了,太蹊蹺了……”陸漓口中念念自語,“難不成,傳言裡,很多年前身亡化鬼的那隻祟物,盯上我師姐了?……”
陸漓這話雖是自語,可他二人已是心知肚明。
盛玄怨不答話,領著陸漓向小院屋內走去,屋內幾位夫子見他帶人走來,作揖道:“盛小少主。”
一旁的陸漓在心裡暗自說:夫子們居然這麼客氣!
盛玄怨搖搖頭,回禮,“先生們不必如此,您為師為長,該行禮的是我。”
“盛小少主客氣了。”對於盛氏此類大族的小少主,哪怕是作為講師的夫子們也得禮讓三分,他們左右環視,面露疑惑:“咦,怎不見那位姑娘?不知盛小少爺將那位見到邪祟的姑娘帶到了否?”
“她身體不適,我便讓她先走了。”
見夫子們面露難色,盛玄怨又道,“不過,我是知道的,她沒見到那鬼,只是聽見了女聲的鬼泣。”
坐在屋內最深處的蘇家長老聞言睜開了雙目,他問向盛玄怨:“此言屬實?”
“所言非虛。”盛玄怨頷首,後問:“長老,盛顥對此不解,望賜教。”
“講。”
“活魂易作崇而難捕,可其以靈魄而存,除非通靈之術,否則常人不聞其聲。能作鬼泣者之為活鬼,活鬼其蹤難蔽,此鬼即能於林間藏身頗久,又可夜間行盜不被發現,矛盾諸多,難以判別。”
蘇家長老輕笑一聲:“盛少爺是除過鬼的吧?”
“家中教導,肩負職責。雖有除鬼,為數不多。”
“小鬼易伏,心鬼難降。”蘇長老捻了捻鬍子,“此鬼確是活鬼。生前入道,死後化鬼卻一直未作惡,匿於林中,無聲無息多年。加之此地偏僻,我等也就一直未將其除去,叮囑弟子們不可在林間久留。現今作亂,起始於那陸溪言闖入林中。”他停頓後沉聲道:“我與夫子們猜測,鬼祟作亂,定與那陸姑娘有幾分關係…不過,猜測終歸是猜測,真正緣由目前還尚不通曉,只得待伏住那鬼後再明真相。”
盛玄怨若有所思:“謝長老指點。”答完謝後暗下想:心鬼難降……難道是因為陸瓊亦她“懼”念過深嗎?
陸漓在一旁聽完全程,只聽懂了個大概:長老說,這隻縊鬼之所以作亂,其中很大的原因可能是因為他師姐。
這不純扯呢!
師姐修劍練氣,為人正直不阿,放在哪族中都是一派清流,她還是那麼怕鬼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能引鬼作亂?
瞎扯,這蘇家老頭鐵定在瞎扯!
陸漓在心中憤憤地想。
盛玄怨也是陷在思緒中,想的出神。二人各想各的,緩步走出屋內,只見不遠處的蘇燁大搖大擺走來,打斷了他們的思緒:“盛兄!我來了!”
“這位是……”蘇燁看一眼陸漓,直接認了出來:“是陸溪言的師弟,名喚陸漓?咱們在賓鴻館見過呢,幸會幸會。”
“蘇小公子,幸會。”陸漓回禮道。
“得了,咱先不聊客套的話,那鬼祟確定是只吊死鬼?有線索了不。再說,今天日出前在校場邊的那個……真的是陸溪言?”
盛玄怨便將剛剛與長老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說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