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楨柔聲道:“去頑罷,人生也就短短几十年,莫要辜負了韶華。”
韓張氏有些心動了,咬了咬唇,猶豫不定道:“那……奴去了?”
“去罷,外頭冷,記得穿厚些,莫要受涼了。”韓楨叮囑道。
“嗯。”
韓張氏點點頭,披上一件厚披風,興沖沖的出了門。
見阿孃走了,小荷月眨巴著大眼睛,旋即又看了看爹爹,放聲大哭。
“這……”
韓楨頓時傻眼了。
外間的奶孃聽到哭聲,走了進來,抱著哄一鬨,沒多久就好了。
小寶寶就是這般,情緒變化莫測,哭的快,好的也快。
……
砰砰砰!
午夜子時,絢爛的煙花再度在郡城上空綻放。
在近二十萬百姓的山呼海嘯中,迎來了宣和七年。
七天年假休沐結束,一眾官員再度開始忙碌起來。
儘管韓楨沒有明說,但所有官員都知道,戰事將起。
在山東,最好戰的不是韓楨,也不是劉錡那些武將,而是各部院衙門裡的補官。
於是,整個山東數萬補官,又開始了瘋狂內卷。
韓楨每一次開疆拓土,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次魚躍龍門的機會。
把握住了,便能一步登天。
一車車硝石礦,運往臨淄縣,經過提煉與提純後,與硫磺、木炭一道,送往軍營深處的火藥工坊。
淄水河畔的大型軍械作坊,再度開足馬力,日夜運轉。
一車車糧草輜重,順著高速公路,運往即墨。
一月初三。
張和、吳玠、小武三人,動身前往邊關。
韓楨往軍營跑的也越來越勤,有時乾脆就在軍營過夜,與韓世忠、劉錡等將領徹夜推演戰局。
……
……
東京城。
延福殿內,王希孟正在提筆繪畫。
繪畫的物件,則是端坐於殿中的美人。
若論五官姿容,此女已達極致,哪怕在後宮佳麗三千中,也是獨一份兒的存在。
此女姓裴,因宋徽宗見了,驚為天人,賜名月裡嫦娥。
宋徽宗這個人,你可以罵他昏庸,但卻不能否認其藝術家的眼光。
能被他賜名月裡嫦娥,足見這位裴淑容的姿容有多出眾。
裴淑容今年十八歲,去歲年底作為御侍進宮。
這個年紀進宮,著實有些大了,但架不住長得太美了,而且氣質飄然出塵,竟有幾分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