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領命。”
蘇昭德起身應道。
環顧一圈大殿,韓楨沉聲道:“錢,我已經想辦法再幫你們搞了,這筆分紅伱們拿的正大光明,理所當然。可誰若是敢把手伸向土地和百姓,休怪我不講情面!”
土地和百姓,是韓楨的底線。
聽出他話中森然的殺意,眾人心中一凜。
這位爺可是說到做到,殺起人來是真狠吶。
說誅三族,那就是三族,少一個人都不行!
警告一番後,韓楨擺擺手:“散了罷。”
散朝的時候,已經時值正午。
一眾文臣出了大殿,各自散去。
趙霆語氣感慨道:“咱們這位官家,把土地看的很重啊!”
私底下,他們這幫各部的主官,都把韓楨稱為官家。
雖沒有建元稱帝,但那都是遲早的事兒,這一點大夥兒心裡都清楚。
甚至於,禮部侍郎裴懷已經開始提前準備建元的年號了。
聞言,一旁的劉宓搖頭失笑道:“歷朝歷代,哪一個開國皇帝不把土地看得重?”
所有人都知道,歷朝歷代皆亡於土地兼併。
因此,所有開國皇帝,在對待土地分配這件事上,都格外重視。
但歷史,往往是一個又一個輪迴。
不管開國時制定了何等英明的政策,幾十年後,土地兼併又會再次悄然發生,最後發展到不可調和之際,百姓紛紛造反,烽煙四起。
沒法子啊,華夏人對土地的渴望,銘刻在了記憶裡。
官兒無法世襲,但土地可以啊。
只要有田地在,不管這世道如何變,終歸餓不死,家族總能延續下去。
現在大家礙於韓楨的威勢,不敢對土地下手,可韓楨死後呢?
趙霆斜蔑了他一眼,輕笑道:“看來你還是沒懂。”
“何解?”
劉宓滿臉疑惑。
趙霆反問道:“你不覺得官家對開海以及海貿之事,過份的在意麼?”
劉宓答道:“開海乃強國富民之策,趙宋憑藉海貿,每年商稅高達上千萬貫,官家在意也是合情合理之事。”
“非也,非也。”
趙霆搖搖頭,語氣篤定道:“官家這是想將吾等的眼睛,從土地轉移到海上。”
在內閣待了五個月,經手的奏疏和批文,不下千份。
他到底是要比劉宓看的更透徹一些。
轉移到海上?
劉宓搖頭道:“這怕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趙霆反駁道:“若海上的收益,是土地的十倍,甚至百倍呢?”
“這……”
劉宓面色一滯。
趙霆繼續問道:“換個說法,你是想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弄田地,還是正大光明的坐享從海上來的豐厚財富呢?”
劉宓答道:“那自然是後者!”
“這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