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恆皺起眉頭:“說的什麼鳥語,比倭國語還坳口。”
見狀,那印第安人又重複了一遍,同時雙手不斷比劃。
“範相公,這鳥廝好似是在問咱們從哪來。”一名水師士兵摸著下巴說道。
範恆覺得有道理,於是手指向大海的方向,大聲答道:“我們從中原來。”
那名印第安人竟然聽懂了他的意思,露出驚奇的表情。
不得不說,在語言無法溝通的情況下,手勢加表情依舊能傳達一些簡單的意思。
但也僅此而已了,接下來雙方雞同鴨講,互相聽不懂。
折騰了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開飯了。”
這時,廚子吆喝一聲。
範恆心念一動,吩咐道:“給這幾個蠻子裝些飯菜,再拿五瓶肉罐頭來。”
聞言,鄭達夫皺眉道:“還不知要在這鬼地方待多久,糧食和罐頭得省著些吃,給蠻子作甚。”
罐頭如今不多了,他們自己都捨不得吃,現在要便宜蠻子,他自然不願。
範恆輕笑道:“如今咱們兩眼一抹黑,這鬼地方與中原完全不同,許多野獸與草木咱們別說見了,簡直聞所未聞,單靠咱們想找到官家所說的東西,要找到猴年馬月去。這些蠻子是當地人,肯定比咱們清楚,打好關係能省不少事兒。”
這兩個月裡,已經病倒了一批人了。
有些是誤食了不知名的野果,有些則是被毒蛇毒蟲咬傷,關鍵野果和毒蛇毒蟲的品種,隨船醫師壓根沒見過,治療起來無從下手,只能憑症狀下藥。
“說的也是。”
鄭達夫想了想,點頭應道。
不多時,船員便端來的飯菜和罐頭。
飯是雜糧蒸煮的,飯上還臥著幾根鹹菜與一大片烤的金黃的野豬肉。
“給。”
範恆端起一碗,遞給那名首領。
首領先是一愣,指了指碗後,又指了指自己。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首領很開心,雙手交疊撫在胸前,微微低頭,隨後才接過碗。
本來範恆以為這些未開化的蠻子應該會直接用手抓著飯吃,不曾想那首領竟從腰間懸掛的獸皮小包裡,翻出一個勺子樣的餐具。
勺子造型略顯怪異,是用貝殼與獸骨製作,製作手藝意外的不錯,看上去還挺精緻。
首領盤腿坐在地上,握著勺子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期間還抬起頭,嘰哩呱啦吃了幾句,雖聽不懂,不過看錶情似乎是在稱讚。
一頓飯吃完,這些印第安人的眼中充滿了善意。
範恆又示意他們嘗一嘗罐頭。
那首領動作笨拙的開啟罐頭,用勺子舀了一塊肉送入口中,頓時雙眼一亮。
罐頭肉的味道很好,別說這幫印第安人了,就連範恆等人都愛吃。
嚐了兩口,他就停下動作,將灌口重新蓋上,似是打算帶回去再吃。
對此,範恆倒是無所謂。
這幫印第安人又待了一陣,眼見太陽快落山了,起身離去。
第二天,這些印第安人又來了,還帶來了一頭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