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門神、掛桃符、燃爆竹……
這些不僅民間百姓要弄,皇帝也不例外。
皇宮以及艮嶽、瓊林苑等一眾皇家林園,都是皇傢俬產,他這個皇帝要挨個去一趟。
此外,還要駕龍輦巡城一圈,賜福百姓。
這些屬於無關緊要,卻又極具意義,不得不做的事情。
哪怕是趙佶這樣的懶狗,每到大年初一依舊照樣跑前跑後。
不過他比韓楨會享受,在宮中都坐御輦,更別提外出了,也就掛桃符,貼門神的時候下來動動手。
“嚶~”
一聲無意識的輕呼,在床榻上響起。
李南嘉緩緩坐起身,一頭青絲散發在肩頭,清冷的臉龐上多了一絲成熟婦女的嫵媚,裸露在外的香肩兼具女子的柔美和力量感。
韓楨問道:“怎地不多睡一會兒?”
李南嘉一手扶著被褥,蓋住肩部以下:“習慣了,往日每到這個時辰就會醒來練功。”
韓楨吩咐道:“眼下還在,多睡一會兒,等我回來,帶你見一見富金她們,今天就留在宮中過年。”
似乎是昨夜坦誠相見,李南嘉表現的很自然,並未有絲毫羞澀,大大方方地點頭答應。
她的性格就是如此,敢愛敢恨。
等到韓楨走後,李南嘉也起床了,讓宮女找來一套勁裝穿上後,便來到閣樓小院練武。
這是她自小養成的習慣,十八年如一日,早已深入骨髓。
一天不練,反而渾身難受。
只是如今斬馬刀不在身邊,李南嘉只得打了一趟拳。
到底是自幼習武,昨夜喝了那麼多酒,又與韓楨折騰了一兩個時辰,第二天照樣精神奕奕。
一趟拳打的虎虎生風,勁氣外放時,衣袖摩擦空氣甚至發出陣陣錦帛撕裂聲。
兩個宮女看的目瞪口呆。
待到李南嘉打完,立刻迎上去,拿著帕子幫忙擦汗。
一名宮女滿臉敬佩道:“娘子好厲害,怕是宮中的帶御器械都比不過呢。”
李南嘉接過帕子,擦拭著汗水,口中輕笑道:“這套拳只是架子貨,舒展筋骨而已,真正搏殺用不上。況且,帶御器械乃武人巔峰,我豈能與他們相提並論。”
自幼習武,她最清楚男女之間的差距。
比如那柄斬馬刀,孫志等人單憑臂力便可揮動殺敵,但她不行,必須得藉助身法,調動全身的力量。
而帶御器械,那是千萬裡挑一的絕世天才,完全沒有可比性。
另一個宮女說道:“奴婢也看過帶御器械和陛下練功呢,慢吞吞的。”
“他們練的是內家功夫,大不同。”
這兩個宮女是外行,也就看個熱鬧,所以李南嘉並未過多解釋。
回到閣樓,在宮女的伺候下沐浴更衣後,便在臥房靜靜等待官家回來。
一直到臨近正午,韓楨才回到延福宮。
見她依舊穿著那套官袍,韓楨並未說甚麼,領著她一路來到蕊珠殿。
大殿裡,熱浪滾滾。
趙富金穿著大紅的棉衣,正嫻熟的指揮宮女佈置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