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觀二年……朕想起來了,那一年的狀元是吳敏,延福宮新建,朕特意在延福宮設下瓊林宴。”
趙佶話音一轉,怒斥道:“伱既入過瓊林宴,為何認不出朕?”
孟濰嚇得一哆嗦,趕忙躬身見禮:“微臣見駕來遲,還請太上皇恕罪。”
沒跑了,這就是太上皇。
“哼!”
趙佶冷哼一聲,懶得與他計較,吩咐道:“還不快速速迎朕入城。”
“是是是。”
孟濰與符棋小跑著上前,一左一右,微微躬著身,將趙佶迎進城。
見到這一幕,圍觀人群頓時爆發出一陣譁然。
竟真的是太上皇!
好傢伙,這回兒可算長眼了。
原來太上皇長這樣,看來自己想的沒錯,太上皇果然在宮裡用金鋤頭耕田。
若非如此,怎會曬得如老農一般?
一進城,趙佶便火急火燎的要沐浴更衣。
他已經有好些天沒正兒八經的洗過澡了,身子都快餿了。
玉山縣只是中縣,城中並無館驛,好在有一家腳店。
孟濰當即清空了腳店,安排趙佶入住。
樓下大廳,等候趙佶沐浴更衣的時間,孟濰與符棋相對而坐,面面相覷。
事實上,透過這些天的邸報,他們已經知道大宋氣數已盡。
所以做好了歸降齊國的準備。
只待齊軍一至,他二人便立刻開城受降。
《青州早報》上說了,主動受降的官員,可保留原職。
反正齊國也是漢家王朝,在趙宋當知縣,與在齊國當知縣,沒甚區別嘛。
因此孟濰二人,可謂是心安理得。
但誰能想到,太上皇忽然來了……
“怎麼辦?”
符棋瞥了眼樓梯方向,小聲問道。
孟濰苦笑一聲:“俺也不曉得。”
符棋意味深長道:“不出所料,太上皇歇息兩日後,定會南下福建。”
“何意?”
孟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連王淵都投了齊國,兩浙路鐵定是守不住了。太上皇如今身邊無可用之人,對你我來說,乃是天賜良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