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就稀奇了。
相比之下,千乘縣衙裡那些個胥吏,則永遠是一副沒睡醒的憊懶樣子。
好奇之下,劉錡邁步來到門外一個皂吏身旁,好奇道:“縣衙裡怎地這般多人?”
那衙役方才聽到了韓楨的介紹,知道劉錡身份不一般,於是答道:“好教小衙內知曉,縣長與知縣前段時日擴招了胥吏。”
“為何要擴招?”
劉錡心中更加疑惑。
衙役搖搖頭:“這俺就不曉得了。”
劉錡又指了指隔壁簿廳方向,問道:“他們為何這般匆忙?”
“縣長交代了差事哩。”
“這是個甚麼道理?”
劉錡微微皺起眉頭。
胥吏是個甚麼德行,他很清楚。
俱都是些偷奸耍滑,欺上瞞下之輩,上頭交代的事情,能拖就拖,實在拖不了也會敷衍了事。
倒是撈錢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積極。
指望胥吏用心辦差,還不如指望母豬上樹。
衙役解釋道:“小衙內有所不知,縣長與知縣不但給俺們漲了俸祿,還重新定了規矩,叫甚末甚淘汰,總之就是做得好,便有獎勵,若是做得差了,會被掃地出門。”
“據說若是連續一年評級得了甲等,便能參加鎖廳試,考過了就可以當官哩。眼下縣裡還缺著主簿和縣丞,那些六房胥吏一個個牟足了勁。”
嘶!
劉錡倒吸一口涼氣,心中無比震驚。
胥吏也能當官?
這臨淄縣還真是處處透著怪異。
強壓下心頭翻湧的思緒,劉錡又問:“那這縣衙之中,是縣長大,還是知縣大?”
“這……”
衙役一愣。
很顯然,這個問題觸及到他的認知盲區了。
就在這時,韓楨邁步從大堂中走出。
見他朝自己招手,劉錡趕忙湊上去。
再次打量了劉錡一眼,韓楨問道:“聶東說你要參軍?”
“對!”
劉錡連連點頭。
“此事謝知縣可知?”
“呃……俺舅父知曉。”劉錡眼神躲閃,訕笑一聲。
韓楨也沒戳穿他,確認道:“你可想好了,參軍不是鬧著頑兒,入了行伍,便是我青州軍將士了。”
劉錡略微猶豫了一下,鄭重地點頭道:“俺想好了!”
“既如此,你隨我去軍營罷,往後喚我縣長便可。”
韓楨說罷,邁步朝著縣衙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