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韶九點點頭:“夫人,屬下身上確實有,只是要在密封的地方使用才好,但要使用也不是不可,只是在帕子上沾上迷香,捂住口鼻,不出片刻便可毫不費力地解決。”
“如此,便迅速解決吧,也不必一一解決,只需在殺出一條路,保證我們能安全進去即可。”
秦千俞緩緩道:“今晚就去。”
宅院內,觥籌交錯,昏黃的燈光下,一排排的舞女扭動著腰肢,坐在最上位的男人端著酒杯靠在一個女人的懷裡,半眯著眼睛向下看,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幾個帶著寒氣走進來的人。
“那是誰,怎麼不通報就進來了?”
“給人上酒看看這都沒桌子了,趕緊叫人過來加一個。”
秦千俞略掃了一眼,不僅是桌上的人喝的睜不開眼,連桌子底下的酒杯都是倒的倒撒的撒。
“城主大人還真是有興致。”秦千俞聲音緩緩道,“既然如此有興致,那便看看我手上的聖旨。”
一張黃色的綢緞展開,一行行力透紙背的字,讓人看的熟悉字型,那城主恍惚的走下階梯,臉上卻帶了幾分醉酒的怒氣:“你們這是幹什麼的進來不喝酒,不喝酒就給我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們!”
“放肆!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對我們二皇子不敬!”
青一向前站了一步,那城主才一個激靈,緩過神兒來。
“二皇子,你是二皇子?”
那城主的眼睛清明瞭幾分,才看清秦千俞的樣子,往前一跪,卻整個身子都趴在了地上。
“二皇子駕到,臣,臣來遲!”
“你好大的膽子!”
秦千俞眼神冷冽:“我今日來,可不是和你說這些的,你結黨營私,作惡多端,驕奢淫逸,搜刮民脂民膏,致百姓於水火之中,卻無作為!這些尚且是我們所看到的,看不到的還不知道有多少!”
“我冤枉啊!”
那城主現在才反應過來,雙眼發直的瞪著秦千俞,兩隻眼睛不安分的轉動。
“二皇子,您帶著陛下的聖旨來為百姓治病的,是屬下怠慢了。”
秦千俞雙眸深沉的看著他,眼裡帶了些笑意,他從沒像今天一樣生氣。
“怎麼,百姓在外面水深火熱,你竟然在裡面吃肉喝酒,你好大的膽子!”
“不敢啊,二皇子殿下,這都是為了百姓,不知道是誰用手段直接買空了藥鋪,我等想為百姓籌錢來買些藥材,可奈何每年的錢都要如數上交給國庫!”
“屬下只能宴請城中的各位富商世家,許諾保他們平安,才讓他們掏出一點銀子,這幾日好不容易才籌集夠了銀子,只是屬下實在是沒有法子出城門啊!”
周歆芷挑了挑眉:“倒是好賴話都讓你說了,挑不出錯處,如今我們也沒有時間跟你核算賬本的事情,現在這百姓是什麼樣子,你們比誰都清楚!”
“他們得的是什麼病你可知道?”
“這……”
那城主傻了眼,他這些天都在宅子裡面避難,誰知道外面人到底是什麼情況,又是得了什麼病,只知道這病傳染的又快死的人也多,他們才沒有心情去了解這個。
周歆芷緊皺著眉,看來那小子說的沒錯,這個城主確實是連外面百姓得的什麼病都不知道,整天只會想哥這樣的人真是寄生蟲一樣的存在!
“得了什麼病,你不知道要去買什麼藥材,你倒是記得清楚,籌起來的那些錢拿出來讓我看看。”
秦千俞撩起身上的衣袍,端正的坐在了上位。
那城主跪在地上低下頭,片刻才顫巍巍的舉起雙手,“這就為二皇子拿來!”
城主走後,秦千俞揮了揮手,叫那些瑟縮在一邊的舞女都退下,而席間擺著一張張桌子上面都東倒西歪的趴著連叫都叫不醒不來的人。
“夫人,此事實在難辦。”
秦千俞難得的露出來為難的神色,他們是專門過來給百姓治病的,沒想到來這邊卻遇到了這種情況,這個城主貪汙成這個樣子,要是這麼輕易放過他們,自己都覺得未免對不起百姓。
可是噹噹務之急是為百姓治病,又沒有那麼多時間去顧及這些。
“這倒沒什麼,你派青一去聽一聽他說的什麼話,我倒是有點好奇。”
秦千俞點點頭,“這些人都是哪一家的負傷去認一認臉,到時候我倒要對對賬本,看看他們到底捐了多少錢。”
“夫人,這件事我需要上報給父皇……此事關於國庫,我確實不能擅自做主了。”
周歆芷點點頭:“我們確實應該先把他給看管起來,待我們把城主拉到城牆上,叫全城的百姓出來看看,到時候迅速的將他們組織起來,我們再安排人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