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喝不慣?這東西是我生前比較喜歡的。”周歆芷笑著接過酒瓶喝了一口。
威士忌的味道不比糧食酒,那股濃烈的感覺實在是叫人覺得上頭。
秦千俞點頭,倒也不是喝不慣,最主要的是這個味道他也是第一次嚐到。
又喝了幾口,他就把酒瓶收起來了,“晚上不要喝太多的酒了,要是想喝,到了嶺南那邊我陪你一起喝。”
他收起酒瓶,起身想和她一起下去。
周歆芷擺擺手,“再坐一會,你瞧瞧,這月色多美,日後想這麼安靜的欣賞可就沒有機會了。”她淡淡一笑。
這話說的秦千俞心裡也倏地一緊,都說望月思鄉,難不成娘子也是想家了?
“歆芷,你可是想家了?”他試探的問著,卻見小女人搖了搖頭。
“宮中的情況更糟糕了吧,陛下的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各皇子紛紛使出渾身解數,就連那三皇子都是,旁人都說他不想摻和政事,卻也在暗地裡拉攏自己的勢力。”
秦千俞回京不過是想要當年母親過世的一個真相,而她想要的就是簡簡單單的陪著他,可如今,似乎哪一個都不是那麼好辦到的。
“你不想爭一把嗎?你也知道,就算是你放棄那個位置,他們也一樣會把你當成眼中釘,不會放過你,所以,要我說,與其被動,不如成主動。”
她知道秦千俞的性子,肯定又會說什麼,他不是奔著皇位來的。
起初他也覺得這樣很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離開。
可人生怎麼可能事事都如意?你越是想做到的事,老天就越不讓你做到。
“想過,我也知道想要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簡直就是奢望,我不是想爭那個位置,我想爭的,不過是安穩和安全。”
兩人的想法不謀而合,光是被動的接受一切,最後
這也是周歆芷一直有所顧慮的一件事。
“既然如此,那不如說一說你接下來的計劃,還有,你究竟是什麼時候和那個柯什家族的主認識的。”她如今倒是滿肚子的疑惑,上次那個宴會上出現的男人似乎和他關係匪淺,要是這樣,也是個不小的勢力。
秦千俞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他有需求,我幫忙解決,一來二去就認識了。”
“需求?”周歆芷愣了一下,這有關政事的事,她還真是不懂。
“柯什家族有人想要投靠北蠻,所以我就派人過去幫他解決了這件事。”
他避重就輕的說著,實際上,原本他就一直盯著柯什的勢力,就算是不為了繼位,也是為了壯大自己的勢力,有能力重新掀起舊事。
“所以如今你們也是互惠互利的關係?”周歆芷挑了挑眉,這件事對於現在的秦千俞來說,還真是及時雨,來的正好。
秦千俞點點頭,“雖然我不是一定要那個位置,但也要叫他們知道,我秦千俞,不是沒有能力爭,而是我從一開始就不屑於那個位置。”
周歆芷看著他堅定的眼神,突然輕笑出聲,她突然發現,這男人還真是有趣的很。
夜風僕人,不過喝完酒以後體內那股燥熱也驅散了寒意。
“走吧,今兒還得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路。”說完就起身,率先離開了房頂了。
不知道是喝過酒了關係,還是因為心裡壓抑的情緒都抒發出去了,周歆芷這一晚都休息的特別好,也沒有再做什麼奇怪的夢。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收拾好了東西,繼續朝著嶺南出發了。
與此同時,京中傳來噩耗,太子在追捕疑兵的時候傷及雙腿,如今無法走路,大夫說也許這雙腿就廢掉了。
景宣帝著急的派了宮中的大部分御醫去了太子府。
可自打出事以後,秦書煜第一時間被人送回府邸,他想不懂,明明是一堆手無縛雞之力的土兵,怎麼可能會身藏暗器?還都是淬了毒的!
太醫奉旨前來替他診治,只可惜,他體內自小就染上了毒素,如今兩毒相撞,直接壞了他的兩條腿,他神色陰騭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太醫們。
“本宮的腿,可還有救?”他儘量讓語氣變得平和,冷靜的問著。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些猶豫的互相交換了看法,可最後得出的結論依舊是沒有辦法。
秦書煜閉上眼睛冷哼一聲,他就知道,這幫蠢貨肯定沒有本事醫治他。
他在睜開眼睛,滿眼都是寒意,“滾!”
太子出事的訊息也很快就在京成裡傳開了,不過太子病了以後,誰都不見,哪怕是他的母后,也都拒之門外。
這天,秦書煜正聽著大夫們沒有用的話,突然想到了些什麼,隨即叫南一進宮去替自己傳話,他的腿有治了,只不過得那周歆芷回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