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皇,說不準是這女人買通了尚服局的人才……”
“放肆,這朝堂之事朕還不用你來指點!”景宣帝板著臉呵斥眼前的羅雲。
以前是他太過忽視這女人了,從一開始的天真爛漫到現在的咄咄逼人,也許還有他的一份‘功勞’。
羅雲這下是真的慌了,往日至少陛下還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管,但今日她太過激動,一時失了分寸。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為自己辯駁,長樂的聲音就從大殿中響起。
“父皇,此事兒臣很確定和周小娘子無關,我不過是臨時起意前一天晚上派人去翊王府上要的人,此事究竟是誰做的,我心中倒也有了些眉目。”
此刻的長樂比之前的時候眉眼更冷了幾分,視線中再也沒有之前的柔色。
阿爾勒朝著秦千俞搖了搖頭,表示這件事沒有什麼問題,秦千俞這下也就放心了。
有了長樂公主的保證,那周歆芷的罪名也算是洗清了,景宣帝擺擺手示意她可以回座位上去了,其餘的也沒對她多說什麼。
“會不會是羅雲做的?”周歆芷坐回位子上小聲說著著自己的猜測。
今日那羅雲對這件事這麼心急,又去了長樂的殿上了,沒準是因為這兩人向來不和才鬧出了這種事。
但她剛說完就被秦千俞否認了,“她也不是傻子,這種情況下出事,陛下就算是照著她那張臉也不可能會留著她,畢竟也沒有血緣關係,她那般也只是想把罪名推給你。”
眼下就看長樂說的有些眉目了是怎麼回事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這好好的宴會怎麼就成了這樣,也誰都不敢開口說什麼。
長樂換好了衣裳,眼底有些發紅,似是哭過一般,開口說完就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她沒有說這件事是誰做的,反倒是先說起了羅雲汙衊周歆芷的事。
“剛剛我記得有人信誓旦旦的把這件事推到了周小夫人的身上,鄒文琴,你好大的膽子!本宮再怎麼說都是當朝的二公主,身份比你尊貴了不知道多少倍,你卻在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把髒水潑到我請來的人身上。”
長樂面色不善的掃視過去,故意沒有看長安已經蒼白了的小臉。
“父皇,你說這樣的女人,可值得我叫她一聲姐姐?”
她嗯了一聲,叫景宣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剛剛誣陷的事也又他的手筆。
“咳咳,樂兒說的是,這件事的確是羅雲不對,今日還不知禮數的以下犯上,該罰。”
鄒文琴這下完全矇住了,現在怎麼變成她的錯了?
“父皇,我……”
“怎麼,當了兩天公主還當真忘了自己的身份了?”長樂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視線裡滿是輕蔑和冷然,“你用著我皇家的身份做盡了缺德事,那浣衣局的婢女不過是少洗了你一件衣裳,你就找人掐死她把人投入井中。”
“你敢說你沒做過這樣的事?你善妒,那些長的比你漂亮的婢女哪一個不是死在你的手下?你這樣的人如何擔得起一個公主的身份?父皇,若是這般情況你還留著她,那還真是叫樂兒寒心了。”
長樂今日也狠了心,且不說今日這事究竟是誰所為,只說這鄒文琴這般姿態,她要是不處理了,那就真是說不過去了。
“樂兒,其實這件事也沒有這麼嚴重,朕不如罰她禁足宮中。”
景宣帝還是有些私心,但長樂怎麼可能給他機會。
“是嗎?父皇可知曉今日這女人來我的殿中說了些什麼?”長樂冷哼一聲,把鄒文琴那些混賬話都說了一遍,“要是這般父皇還要留著,那長樂自然無話可說。”
她不怕把事情鬧大了,她就怕父皇會就此饒恕那女人。
她發現了,今日會出這種事還是因為她往日太過忍讓了,可憑什麼她要忍!
景宣帝一開始還有僥倖心理,認為不是什麼大事也就算了,可越聽這臉色就越難看,如今再看自己做的決定,還真是可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