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
諄嬪從門外走進來,伸出手向司馬昭樺要來了他手上的手釧。
“你放心,本宮會安慰好郡主的。”諄嬪眼神堅定,想來還是自己太魯莽心急,司馬昭樺心中閃過一絲愧疚,把手釧交於趙棠惜,行了個禮,緩緩退出了房間。
“沒事了,沒事了。”
諄嬪輕輕撫摸著鳳雲裳的頭髮,小聲安慰著她。
鳳雲裳終於忍不住,撲到趙棠惜懷裡,小聲的抽噎起來。
就這樣抱著,過了良久,鳳雲裳的情緒才完全平復下來。
“昭樺!”剛出了房門,李蘭詩就趕了過來,一副有事要告訴他的樣子。
“找了好些地方都沒找見你,原來是跑到郡主這裡來了啊。”李蘭詩打量著司馬昭樺常服的打扮,相比盔甲戎裝看起來是要柔和許多,一臉壞笑的開口詢問道。
“怎麼回事,想通了啊?決定自己先出手了?”李蘭詩一臉壞笑的擠過去,拍了拍司馬昭樺的肩膀。
司馬昭樺狠狠地望了“說什麼呢?郡主還在裡面,那個樣子。”
李蘭詩立馬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不妥當,忙說道:“好哥哥,我錯了。”
清楚李蘭詩是什麼性格,司馬昭樺並未真的對他生氣,問起他來找自己,是要幹什麼。
李蘭詩便解釋道:“宋大人剛剛親自來船上,說是想與將軍一會。”
宋流?他找自己做什麼。司馬昭樺在心中如是想。
趙科謀反的事一出,他成了平反奸賊的一大功臣,平日裡一直往來鳳霏韓書房商討政務,怎麼今日有空主動見他。
雖然心中疑惑,司馬昭樺還是立馬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宋流正端坐在屋內,旁邊放著一盞茶,應該是他來李蘭詩給他泡的,不知道是他沒有喝,還是又添上了一盞,茶盞裡的茶還是滿滿的。
見到兩人回來,宋流立馬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我與宋大人向來不曾往來,宋大人今日找我,是有什麼事嗎?”司馬昭樺開門見山,直接詢問宋流來尋找他的原因。
宋流卻說,此處不宜談論這些事情,請司馬昭樺移步到其他地方。
司馬昭樺和李蘭詩對視一眼,李蘭詩心想著有什麼秘密話要說,我也聽不得?但其實他很是機敏,忙藉口自己有事退出去,
但很快他們兩人也出了房門,李蘭詩現在欄杆外一臉茫然,司馬昭樺隨著宋流,去到他說的可以討論事情的地方。
說是和他有話要說,進到屋子裡,宋流卻隻字不提找他來具體是要做什麼,屋子裡擺著美酒佳餚,宋流招呼著司馬昭樺坐下享用,拍了拍手,從裡屋裡出來一堆舞女,絲竹聲響起,舞女隨之起舞。
司馬昭樺坐在席位上,渾身不自在,以前鳳霏韓設宴也有舞女表演,可像今日這樣,他與宋流兩人談事,也設宴擺席,讓他很是不適應,只悶頭吃著酒,一邊抬頭打量宋流的臉色。
但宋流卻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目不轉睛的盯著這些舞女,司馬昭樺心中疑惑,宋流找自己來,究竟是為何,為什麼將他找來了,卻閉口不提有什麼事。
按捺不住,司馬昭樺自己先開口了:“宋大人,我還有職務在身,恐怕不能與宋大人吃酒作樂還請宋大人見諒。”
說著,司馬昭樺就起身準備離去,這時宋流開口了:
“將軍好像很不適應這種環境?將軍在丞相府內,一定不少見過這樣的場面吧。”
宋流放下酒杯,盯著司馬昭樺的眼睛,一本正經道。
什麼意思?司馬昭樺在心中思索著宋流的話。
難道是說自己父親,也常在家中擺設這樣的宴席,宴請趙科這樣的人。
他不敢胡亂猜測,自己一直看守皇宮,回家的日子很少,更多的時候是和侍衛們吃住在一起,家中的事,他不甚瞭解。
那日偶然從陳展和趙科談話中,得知父親與此次趙科勾結苗疆人謀反的事脫不開干係,司馬昭樺在心中更確信,宋流說的是這個意思。
父親在家同人勾結,而自己作為父親長子,也與這些事相互瓜葛著。
所以,料理完趙科,就要開始料理他們司馬家了嗎?父親遠在京城,於是就先拿在近在龍船上的他下手?
司馬昭樺踏出房門的腳頓住了,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宋大人說的是什麼,我不明白,宋大人要還有什麼其他想問的一併問了吧,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
四下的舞女陸續推下,絲竹聲也停了,整個屋子安靜下來,甚至可以聽見他自己的呼吸聲。
他與鳳霏韓少時的情義,終究要走到今天這種地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