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鳳霏韓手中的茶盞終是扔了出去,碎在地上。
“皇上……”
樺嬪身子一軟,滑落在地上,聲音也軟了下來,“皇上,嬪妾雖然以前無心導致了公主的死,但嬪妾一直悔過,對貴妃娘娘存有敬重之心,斷然不敢毒害貴妃娘娘的啊!皇上你要相信嬪妾啊皇上。”
樺嬪扯著鳳霏韓的衣襬,一面回頭狠狠地望著玉美人:“你父親賄賂官員的證據本宮怎麼會知道,你血口噴人也要動動腦子!別瞎了眼睛亂咬人!”
玉美人無處辯駁,只能反覆重複著“皇上,嬪妾不敢欺瞞皇上,嬪妾更不想一錯再錯!”
“你們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等一會兒就知道了。”鳳霏韓壓著怒火,低聲說道。
頓時,屋子裡陷入沉寂,樺嬪身上冒出汗珠來,她不明白鳳霏韓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一會兒,泣露就從外面回來,手裡拿著一封書信,呈給了鳳霏韓。
他接過手抬眼一瞧,將書信扔在樺嬪的臉上,“你自己看!”
樺嬪慌忙撿起來,目光落在書信上的那一刻,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這封書信就是她寫給她父親的書信,一直放在她的妝奩裡,若是玉美人不按照她所說的做,寫封信立馬會傳遞黑司馬彬,司馬彬就會像鳳霏韓進言玉美人父親做的那些事。
其實,樺嬪所謂的玉美人收受賄賂,壓根不是真正的收受賄賂,只不過是玉美人父親曾經的學生,中舉後贈送給了他一處宅邸,但他父親為人謹慎,收了房子卻不敢用,又因為不與司馬彬一黨人同流合汙,被他們傳言這是別人賄賂他的。
樺嬪拿這種東西當威脅真是可笑至極,但她更想不到的是,寫封信就算她寄出去了,也會被鳳霏韓手下的人攔下來,司馬彬收不到她傳遞的任何訊息。
“你下的什麼毒,有無解藥,能不能治癒。”鳳霏韓低聲問道,現在他最擔心的還是唐寧楠。
樺嬪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知道自己是抵賴不得了,但她也確實不知道這毒藥有沒有,是否能治癒,因為陳展在給她藥的時候,只說這是隻有他能解的毒,其他的並未告知她。
這是白芍跪在地上:“皇上,這藥是奴婢從民間賣藥郎手中買來的,那人只說這是毒藥,其他的一概未說,奴婢也沒有問,這事是奴婢出的主意,娘娘只是聽了奴婢的話,才這樣做的。”
“上樑不正下樑歪!”鳳雲裳低聲咒罵道。
“泣露,樺嬪玉美人暫且禁足,白芍收押,一切等貴妃醒了由她做定奪。”
“是,奴婢明白。”
隨即,泣露帶人押走了這三人。
“都下去!”
處理完這些事情的鳳霏韓顯得疲憊異常,讓眾人都離開,連蒲居蓮和碧珠都沒留下。
皇后帶著妃嬪們除了去,鳳雲裳一步三回頭,牽掛著唐寧楠的情況,終是被諄嬪拉走了。
雖然皇上這樣說,蒲居蓮還是不敢走遠,一直和碧珠候在外面,只要唐寧楠在出現什麼情況,他可以立馬進去處理。
還好,施針以後的後半夜唐寧楠的病情還算穩定,再未咳血,也未出現什麼危急的症狀。
一晚上鳳霏韓都守在唐寧楠的床邊,開始替她用手擦拭身體,而後趴在床邊睡著了。
這些日子他也累著了,第二天比平日裡晚起了一個多時辰。
可他醒來的時候,唐寧楠還在昏睡之中,讓一直守在外面的蒲居蓮進來把脈,也沒有好轉的跡象,著人找來了泣露,詢問即墨先生的蹤跡。
泣露回答說,李副將天剛亮就帶著人出去找了,這會兒去了又三個時辰了。
鳳霏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心裡還是擔心,害怕即墨先生不在這裡,或者昨晚剛剛又去了別的地方,又或者先生見是自己請他壓根不會來。
蒲居蓮看出了鳳霏韓臉上的擔憂開口道:“皇上放心,師傅見到那塊勾玉,一定會來的。”
果不其然,蒲居蓮說完話沒多久,李蘭詩就帶著即墨淵回來了。
鳳霏韓起身迎接,沒讓即墨淵行禮,立馬讓他進了寢屋替唐寧楠診斷。
“師侄?”這是即墨淵看見唐寧楠說的第一句話。
蒲居蓮手上的藥箱差點沒拿穩,他常聽師傅說起自己有個同門的師姐,但從來沒聽說有過師侄啊,而且師侄還是蕭貴妃娘娘他就更不能理解了。
鳳霏韓也一臉茫然,開口道:“即墨先生,您說這是……”
“皇上。”即墨淵抱拳向鳳霏韓行禮,“草民冒犯了,不過躺著的蕭貴妃娘娘確實乃草民師姐唐百草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