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蒲居蓮診斷,這些女子身上只有一些很小的外傷,擦寫藥酒就好了,全無大礙,只是部分受得驚嚇太大,需要很久才能恢復。
於是李蘭詩就讓楚涵手下的人把其他和尚同這些女子一同帶回衙門,和尚收押審問,被抓的女子,挑幾個神智清晰的問問情況,最後再由她們的親人來認領。
楚涵聽到這件事由他全權處理的時候,眼睛都直了,結結巴巴的問道:“刺史……刺史大人不親自處理嗎?”
“大人說,平梁的事自然要由你來負責,知縣瞞報一事他明日才會親自處理。”
聽了李蘭詩的話,楚涵這才明白的點了點頭。
其實請示鳳霏韓,他大抵也會這樣安排,但李蘭詩一直恪守君臣之道,萬事會向他稟報。
傍晚時分,夕陽還未落下去的時候,唐寧楠慢慢睜開眼了。
鳳霏韓只是小憩一會兒,沒多久就醒了的,見著唐寧楠醒過來,就立馬讓蒲居蓮進來看她的情況如何,鳳雲裳和李蘭詩聞聲也進了來
除了後腦勺的疼痛,和脖子上輕微的勒傷,唐寧楠並未感覺有什麼不適,蒲居蓮把完脈也說,只要夫人清醒過來,就不會有什麼大礙,後腦勺的傷仔細養著就好。
“那些女子們沒事吧?”這是唐寧楠完全清醒過來的第一句話。
“沒事。”鳳霏韓搖搖頭,“你養好你自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這些事情有蘭詩他們做,不要擔心太多。”
鳳霏韓不放心的讓唐寧楠快點躺下休息,可唐寧楠卻坐不住,非要自己去看看,李蘭詩說這些女子已經回了平梁縣衙,她才罷休。
“棠惜還睡著嗎?”環視眾人,唐寧楠沒有發現趙棠惜的身影,便開口問道。
眾人本打算瞞著唐寧楠,不想讓她再添一份擔憂,但她看出其中的端倪,非要起身去看棠惜。
唐寧楠性子倔的很,眾人拗不過她,只好讓她下床去,下了床就跟沒事人一樣,被人拿鈍器砸了腦袋一下,居然還能走的這麼順暢,其實蒲居蓮的心裡一直存了個疑影,剛出去就正巧碰著侍衛帶著碧珠星霧來了。
“小主,你沒事吧!”行完禮,碧珠就衝了上去。
“沒事的。”唐寧楠搖搖頭,拉著碧珠的手讓雲裳帶她們去棠惜屋裡。
趙棠惜睡得不太安穩,但好像又醒不來,蒲居蓮說她是受了驚嚇。
“早上敬天住持的屍體?”唐寧楠覺得疑惑,就算諄嬪再膽小,也不至於這樣,嚇到連連噩夢,渾身冒汗。
“不止呢,還有在暗道內……”李蘭詩沒顧忌什麼開口道。
“蘭詩!”被鳳霏韓打斷,便立馬閉上了嘴。
唐寧楠看了看鳳霏韓又看了看李蘭詩,覺得事情不會那樣簡單。
“剛剛出來時,看到極好的景色,現在倒想去斷崖下的海邊看看。”唐寧楠說著,望向鳳霏韓,一幅鬼靈精怪的表情。
鳳霏韓知道她有事問自己,不允准,又要胡攪蠻纏了,於是就點頭同意了,昨日下過山,路程記得很熟,兩人就沒有帶上其他人。
鳳雲裳原本是想跟著他們一起下去的,卻被李蘭詩拉住了胳膊,鳳雲裳回頭只見李蘭詩搖了搖腦袋,便會意不再說跟上去的話。
夕陽從寺廟後的斷崖漸漸沉落,讓斷崖顯得更高大,沉靜,其中有幾道光芒依依不捨的從斷崖頂部凹陷的部分透露出來,斷崖上生長著碧綠的藤蔓植物,爬滿了寺廟的屋頂和牆壁,站在下面才得以看清全狀。
昨天下來的時候兩人都急於尋找線索,沒能注意到這一點,夕陽的光線很是柔和,像是給斷崖披了一件橙紅色的長袍緩緩墜落,連陰沉的寺廟,在這光線中也顯得溫暖起來。
“冬郎是如何知道我遇到危險的?還找來了龍船上的侍衛。”唐寧楠找了一處裡海水還有一定距離的沙灘坐下,鳳霏韓跟著她坐在旁邊,沙灘上還殘存著太陽的餘溫。
“你出去的時候,我發現致奈已經不見了,所以覺得你可能會遇到危險。”
鳳霏韓望向海面,幾隻白色的海鳥在海面上低空盤旋,語氣十分輕鬆,像是在為唐寧楠沒什麼大礙而鬆了一口氣。
“所以冬郎知道致奈和尚是殺害敬天師傅兇手了?”唐寧楠望著他的眼睛,想要從中得到答案。
鳳霏韓點點頭,不過轉而又說自己不如唐寧楠機敏,林奈他們提到羊皮筏子之後沒能立馬想到事情的緣由,這才讓她遇到了危險,差點受害,語氣中帶著自責的味道。
“寧兒你知道嗎,我從籠屜裡把你抱出來的時候擔心壞了。”鳳霏韓的手抓緊了唐寧楠的手,生怕在再次從自己眼前消失。
唐寧楠有點愧疚,自己實在是太魯莽,若是能等等他們一起去的話也不至於受傷讓他們擔憂了。
但轉念一想,如果不是致奈將她拖進暗道,也不會發現那些被拐賣的女子和致奈有著直接的關係,可鳳霏韓是怎麼知道這個暗道的呢?按理說,暗道應當很隱蔽才是。
“你忘了,朕是梁國君主,皇宮行宮龍船,只要朕有可能會長期居住的地方,都修築的有暗道嗎?”鳳霏韓突然換了一位君上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