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鳳霏韓這種人吃起醋來味道還挺衝。”藺之州心中如是想。
藺之州是苦不堪言,唐寧楠但覺得頗有意思,每天看藺之州被蒲居蓮煩到頭疼,也是一種樂趣。
“啪嗒。”
紅珠正在小廚房給唐寧楠熬藥,一顆小石子不知從什麼地方飛了過來,一下砸進旁邊的水盆裡,濺起的水花驚的紅珠跳起來,大聲喊叫:“誰啊,仔細我告訴小主去。”
這時,一個腦袋從廚房窗戶探進來,傻乎乎的笑著,露出白色的兩排牙齒。
“蒲太醫……”紅珠見來的人是蒲居蓮,想起那天自己拿起掃帚打到他的的事,開始心虛起來:“不會吧,難道蒲太醫是來興師問罪的。”低著頭,只敢用餘光打量蒲居蓮。
蒲居蓮推開窗戶,一個翻身跳了進來。
“你在緊張什麼呢?”看見紅珠這幅樣子,蒲居蓮湊近紅珠盯著她的臉發問道。
“蒲太醫不是在給娘娘請平安脈嗎,怎麼到廚房這種粗使的地方來了?”紅珠被他盯得後退一步。
“今天是我師弟在裡面呢,我跟著他一起過來的,太醫院也沒給我安排什麼差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亂跑跑咯。”蒲居蓮探直身子,語氣輕鬆的像紅珠解釋道。
“那,蒲太醫來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吩咐嗎?是不是小主這會兒要喝藥了,奴婢這就去熬好給小主端過去。”紅珠小心的說道,就要走向熬著藥的小火爐。
卻被蒲居蓮一把抓住,“蒲太醫,你,你要幹嘛!”紅珠拼命想掙脫蒲居蓮的手。
“嘻嘻。”蒲居蓮俏皮一笑。
“那日你把我攔在門外的時候,那叫一個兇悍啊,怎麼現在害怕成這個樣子,怕我夢吃了你啊!”
“奴婢,對不起,那日不知道蒲太醫是我家小主的救命恩人,有所冒犯,希望蒲太醫大人有大量原諒奴婢。”
“你這是在向我道歉咯?”蒲居蓮步步緊逼。
“是,是吧。”紅珠拼命向相反的地方退後,聲音變得和蚊子一樣小。
見她這幅模樣,蒲居蓮也不好意思再捉弄她了,把自己的袖口懸在紅珠眼前,說道:“道歉總要展示自己的誠意吧,我袖口線頭鬆了,你幫我補一下,可以吧。”
“誒,可,可以,奴婢這就去拿針線。”於是想推門去她的住處,但蒲居蓮還是沒鬆手,在她背後說道。
“你見我就不要自稱奴婢,奴婢得了,我也不是什麼地位尊貴的人,這回進宮說是當太醫,其實過不了一年我就會離開的。所以你也別叫我太醫,若是真的想加上什麼稱呼的話,像你們家娘娘一樣叫我大夫就好了。”
紅珠不回答,蒲居蓮鬆手後就跑到住處拿來了針線,坐在板凳上,仔細的給蒲居蓮修補著袖口,也不講什麼話。
蒲居蓮看著她認真的樣子,開口道:“你真好看。”
這時袖口已經補好了,這句話把紅珠羞紅了臉,拿剪子剪掉線頭,立馬把蒲居蓮的手往他懷裡一塞。
“好了。”
“謝啦!”蒲居蓮搖了搖袖子,轉身又從窗戶跳了出去,在外丟給紅珠一句:“別讓我師弟知道了,我先走啦。”
留下紅著臉的紅珠在小廚房內,紅珠心想,“這人真奇怪,好好的大門不走,非要走窗戶。”
想著想著,耳邊傳來藥罐撲騰的聲音,紅珠心中一驚。
“不好,小主的藥還在爐子上熬著呢!”
此後蒲居蓮基本每天都會來榕玉軒一趟,有的時候是他一個人來給唐寧楠請平安脈,有的時候是和他師弟一起。
紅珠每次見他進宮,總是會藉口各種事情不與他碰面,蒲居蓮只能遠遠的看著她忙碌的背影,有時兩人目光對上,蒲居蓮就對著她做鬼臉,紅珠每次都是看一眼立馬又將目光避開,埋頭做手頭上的活。
“嘿!”
這日,紅珠正在後院翻曬以前剩下的香料,右邊肩膀卻被人拍了下,轉過身右邊卻沒有人,蒲居蓮又從左邊跳出來。
“見你整日都在忙這忙那的,怎麼自己都不躲個懶休息下?”蒲居蓮問道。
“今天不做的話明天也要做啊,要是不幹活,我也不知道做什麼了。”紅珠回應,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
“你這樣想多累啊,不知道幹嘛就要找點有趣的事情做啊。”
“給。”蒲居蓮說道,然後扔給紅珠兩個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