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那箱子一看,箱子裡的布料都是幾年前的老舊款式了,花色和樣式也都並不是十分的出挑,針和線都已經上了些年頭,銀色的針已經鏽跡斑斑。
秦可欣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拿起一張砂紙,輕輕的打磨著那細細的針頭。
將那柔軟的絲線穿過了針頭,秦可欣小心翼翼地穿過老舊的布料,一針一線仔細的縫製起來。
從白天一直繡到了晚上,秦可欣沒有喝過一口水,沒有歇過一刻鐘,夜幕逐漸降臨,墨色也逐漸渲染了天空。
隨著窗外的蟬鳴聲聲,秦可欣捧著一匹青色的布料,面帶笑容的走了出來。
彼時的梅姨才剛剛拿著抹布在擦桌子,一看到秦可欣下來,梅姨的臉上便勾起了得意的笑容。
若是這丫頭失敗了,必定會知難而退。
“秦姑娘可有結果了?”
一邊說著,梅姨一邊得意地走到了秦可欣的身邊,想要看秦可欣出醜。
這些布料都是幾年前的老款式了,想要做出令人眼前一亮的設計是很難的。
梅姨不相信,就憑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能夠將這些布料起死回生。
可是當梅姨的目光落在秦可欣手上那塊青色布料的時候,梅姨的眼神也忍不住定格在了那布料上面。
青色的底色就如同遠處的山黛一般,本來均勻的底色被秦可欣挑染的極其富有層次感。
遠遠的看過去,就好像是層巒疊翠的山峰。
在那山峰上秦可欣繡上了活靈活現的飛鳥,一顆筆挺的松樹屹立在山峰的頂端。
這讓人眼前一亮的是布料的中間,一輪火紅的日頭正懸掛在群山中間。
青澀由淺至深,看起來就如同剛剛天明時候的大山。
這精緻的繡工,怕是梅姨練個大半輩子也不一定能趕得上的。
梅姨驚訝得瞪大了眼睛,雙手難以置信的摸上了那精緻的繡紋,確認過這些刺繡都是出自秦可欣的手,梅姨也忍不住心中的訝異了。
“你這刺繡的功夫到底是師承何人?”
無論是這飛鳥還是這松樹,看起來都如同活生生的展現在眼前一般富有生機。
刺繡能夠做到如此地步的人,必定是下了功夫的。
秦可欣則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五歲便開始練刺繡,對這方面也頗有些興趣,所以學的也快,這些東西只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其實秦可欣故意隱去了一些,小的時侯,巧嬤嬤就把秦可欣當成親生女兒來培養。
刺繡和女工是秦可欣必修的課程之一,秦可欣對於刺繡也確實是有著超人的天賦。
請來的師傅都被秦可欣的手藝所折服,沒過多久,秦可欣就成了王府裡刺繡的一把好手。
此刻梅姨目瞪口呆的看著手裡這一塊簡單的布料,心中也早已經有了答案,看來這孩子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奇才,這客棧也確實可以交到秦可欣的手中。
“我決定了,這客棧,你接手吧。”
秦可欣的臉上這才浮現出了一絲笑容,心裡緩緩鬆了口氣。
“梅姨,那就麻煩您這幾日多去染坊看看了,我們做布料生意的,少不了和染坊接觸,我空有這一手刺繡的功夫,若是沒有了合適的布料,自然也是沒有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