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臉色鐵青,一雙手緊握著扶手微微發抖,“祁王通敵叛國,文書和奏摺俱在,你還有什麼為他開脫的!難道王妃也想一併治罪嗎!”
說的多麼道貌岸然,人證物證,那所謂的人證物證,難道他能保證沒有偽造的嗎!
“皇上!您如此陷害忠良,聽信小人讒言,難道這就是您為國為民的態度嗎!”
這句話總算是激怒了皇上,他猛地一陣咳嗽,壓下喉中的腥甜喘著粗氣說道:“你再說一遍!你是在說朕是非不分,是個昏君嗎!”
於麗曼咬牙,握緊拳頭“臣婦不是這個意思!”
“朕看你就是這個意思!來人,把祁王妃壓下去杖責一十!好好的教教她規矩!”
隨著皇上一聲令下,幾個強壯的侍衛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就把王妃押了下去。
縱然她於麗曼是鎮遠將軍嫡女,那又怎麼樣?將軍嫡女可以挑戰他堂堂天子的皇權了嗎?實在是目中無人!
……
一拳粗的木棍落在臀部,王妃疼的直冒冷汗,她緊緊的護著腹部,嘴裡無力的唸叨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但早已暴虐成性的侍衛哪裡聽得見她的呼救,鎮遠將軍的嫡女,居然在他們的手下被打的死去活來,這是何等的威風?
一棍又一棍,狠狠地落在了於麗曼的身上,於麗曼疼的直冒冷汗,卻不肯張口求饒。
十棍結束——
侍衛意猶未盡的放下了棍子,但還沒來得及得意,一個太監就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伸出手翹著蘭花指指著地上——
“血……”
那些侍衛也嚇傻了,愣愣的看著地上的一攤血跡,心中暗叫不好。
雖然自己也是奉命行事,但是於麗曼再不濟也是鎮遠將軍的女兒,自己下手沒輕沒重,萬一出了什麼事,到時候背鍋的還不是自己?
“快……快去稟告皇上!”
當虛弱的於麗曼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見了紅著眼眶的巧嬤嬤和青溪,這才明白過來,她在王府。
試探著動了動身子,可是臀部那鑽心的疼痛讓她不自覺的冒冷汗,她只能緩緩的挪動著頭部,看了兩人一眼,也撇到了床腳小小的福慧。
驀的,她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巧嬤嬤,青溪,我的孩子,沒事吧?”
巧嬤嬤拭淚,帶著哭腔回答,“王妃放心,太醫說了,腹中孩兒無礙,只是王妃身體有恙有些連累了胎兒,胎兒虛弱了許多,讓王妃這段日子不能動氣,需好生休養。”
動氣,呵,自己怎麼能不動氣!王妃怨恨的盯著窗外。
若不是那是非不分的狗皇帝如此執著於為他的廢物太子鋪路,祁王又怎麼會淪為階下囚!
現在這狗皇帝居然已經狠心到了想殺死她腹中孩子的地步,是可忍,孰不可忍!
“罷了,你們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於麗曼疲憊的閉上眼睛,轉過頭去,一行清淚劃過臉龐,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