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以那樣的方式碰了面。
這場足以令整個大陸驚世駭俗的會面,就在那樣的情況下發生了。沒有電閃雷鳴,沒有驚濤駭浪,一切都寂靜無聲,以至於回想起來。還是他楊澤內心深處最美麗的一副畫面。沒有半點褻瀆,她皓白的肌膚上搭著不願滑下的水珠。霧氣升騰間那妙曼的少女**曲線,美態畢露。而關鍵是,她呆了,他也呆了。所以兩個人竟然呆呆的任由這件事存在發展並延續了很長的時間。
在這之後,便是紀靈兒展現出天玄的實力險些將他幹掉...而再往後,便是她逐漸相信這是一個誤會。而又考慮到以她的身份,這件事絕不能鬧大以至於震駭世人,沒有一巴掌把他殺了了事,也很奇怪的逐漸默許了楊澤那種黃鼠狼偷腥般時常往後院這裡跑的行動,她甚至沒有加固防衛,而似乎任由得那個通往後院的缺口,一直持續存在...
所以那之後他給她講故事,毫不客氣吃她為自己準備的精緻糕點,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樣子。他經常故事講到一半或扣人心絃是吊胃口,於是她時常暗暗懊惱憤怒但卻依然冷態默不作聲相互僵持各不相讓。
直到這種情況慢慢的打破,他開始每天準備一個故事。她開始每天在亭子裡擱上一盒自己製作的糕點,等著聽故事。這就是那年春天發生在大曄王宮裡的事情。
直到她的身份真正揭開的一天。這一切似乎也都將結束了,也應該結束。
而楊澤自不願結束,他內心深處有強烈的不甘心。所以無論是為了大曄,還是他自己,他怎麼都要在那天最後一搏,哪怕由此換來的是三年的流放和追殺。
上輩子他習慣了權衡利弊圓滑行事,若以從前的心態,他必然不會如此找死,更可能早對紀靈兒敬而遠之...但作為一個死過一次的人,所以他知道死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情,這輩子他需要過的不是那樣的人生,他想要執拗去堅持,自己認為不能放棄的一些事。
然後才會有了這之後的一切波瀾起伏,許多次的生死險境。
而如今又得到了紀靈兒的訊息,但所謂的訊息,卻是她即將嫁於宇文靖的轟動親事。
楊澤見過那宇文靖,甚至還正面對上過。這人不光是個大修行者,論氣度儀表風姿,無一不是當世頂尖人物。他和紀靈兒在一起的時候,旁人便只能有嫉妒傾羨的份。在世人眼中,當得上天造地設的一對。
所以對於親事,她是受迫,還是自願?
她知道自己還活著嗎?還是她是否真的對宇文靖心有所屬?
面對這修行為尊弱肉強食的世界。楊澤再也生不起能掌控一切的信心。
但他偏偏必須去面對。這就是人生的矛盾之處。
他突然生出想要逃離這一切的衝動,但明白這不過是他害怕失敗的表現,他害怕他內心深處最懼怕的那個可能成真。這也是他的軟肋。
他慣於逃避一切真正害怕之處,那將給他帶來永不可復原的打擊...所以才要面對。
無論他是懼怕還是不願去應對,不願接受那樣的打擊,他也都要睜大眼睛,哪怕身體在懼怕再發抖,也要去面對。這才是需要某種執拗堅持的另一種人生!不是曲意逢迎,而是迎頭撞上去,哪怕頭破血流。
涼風拂面。
楊澤看到了候在港口的佇列。
如槍刺天的旗幟之中,為首一匹高傲獅吼獸之上,端坐著一個身著金描日月走獸飛禽,寬闊華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雙肩展如起陸,丰神朗明。頭戴紫金高冠,上面不知何種仙禽的羽翎點綴其間,上彎弧,末羽斜垂往下,如綵鳳飛翼,更加給他倍添了一種曠然逼人的氣魄。
船隻逼近。見到此人,無論是帝國宗室部李嚴,還是船上精銳護衛,乃至於闌蒼院韓雪等修行者,無不紛紛躬身而拜。
“參見相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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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更,晚上還有一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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