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從來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若是被天道所掌控,那麼他便要打破那無形的天道和命運巨輪,這就是他自來的姓格,所謂的自由,是無懼任何約束,做任何可做之事,肆意為之的暢快。
為這樣行立於世間,他無懼天怒,更敢於逆天。
“身為天玄七品境界,卻能驟然提升自己的修為到可以與道通級別的修行者抗衡,而事後居然還能如此活蹦亂跳。這種超越修行普遍遵守範疇的禁法,你從何得來?”谷良極嘆氣道,“難道這也是你的秘密?”
修行之法若無所通,便無以所明,就算楊澤此時說出禁法,也只是他的修行路數。就是說給你聽,也有可能如聞天書。所以他們只問從何得來,而不問是何種禁法。
楊澤極為無奈的點點頭。
“而那最後讓七覺法王都難抵一擊的冰山內黑影,就是你那頭坐騎獬澤?”姜季民眼皮微跳問道,他聽半藏大師說過楊澤的那頭巨獸。但之前半藏大師並未詳說,他們也並沒有深究,只有在那冰山之戰上面,才理解到那是一頭怎樣的兇獸。
楊澤道,“地海逃亡途中,誤打誤撞見到這隻巨獸,那之後便大家相依為命了。”
“那可是一隻達到五階的靈獸啊!”姜季民險些被自己口水嗆住,“你和一頭五階靈獸相依為命!?”
即便是姜季民,對此都極為眼紅。一頭會飛的五階靈獸可以對一個修行者表示好感,那可是千載難逢的極大機緣。甚至有這樣的機緣,都可以橫掃一方了!而眼前的楊澤就動用這樣的底牌,在冰山之巔,滅殺了東正七覺法王。
“和她有沒有關係?”沉默良久的德昭王,突然開口道。
眾人都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因為宋臻實力高深莫測,所以他們下意識便認為,楊澤身邊的這頭靈獸,只怕也是和她有脫離不了的關係。
“有。”楊澤認真道。
在場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們到底來自什麼地方?”
“凡人不可知之地。”楊澤自然不能將有關天墟的事情公佈。那有可能造成滅頂之災,“現在連我也不知道在那個地方在哪裡。”
沉默了一下,德昭王道,“明白了,我會讓探衛暗中追查她的來歷,以圖嘗試著大曄與她背後隱世宗門的聯絡。”
楊澤當然知道大曄一輩子恐怕都無法探查到那個地方,因為天墟根本就不在陸地之上。
茶已涼,沒有人分心品嚐。因為面前的青年蘊藏著太多的神秘,所以即便之前已經對楊澤的成長實力有所瞭解的德昭王,姜季民等人,此時也是再度驚異。
有一頭五階兇獸為伴,以天玄七品的修為,能催發出和道通境界修行者短暫抗衡的實力,能修成了一道意境。這些太多震撼,一波波侵襲面前掌握著大曄最至高無上權威的幾人。
他到底還有多少底牌?
德昭王頓了頓道,“當年我將你發配,就是為了讓你在逆境中拔節成長,以前我曾一度後悔過自己的決定,如今看來我當初的決定似乎並沒有錯。這是一場博弈,而大曄贏了。如今看來,我們的決定恐怕更沒有錯”
楊澤正奇怪於此時殿中的幾人難道達成了什麼決議。
就看到德昭王撩起衣角,從腰際拿出一塊白玉腰牌,來到楊澤面前,將腰牌遞到了他的手中。
楊澤看著那塊腰牌,正面的古篆,刻著“統天承運”四個字。這四個字極為熟悉,竟然和他的金牌,同屬一種字型。這是大曄皇家的古字型。一般只可能在祭祖時使用。
看到半藏大師,姜季民等人一臉正容,他微微有些失神,“這是?”
“天監部極為神秘,也是我大曄中樞,歷代以來,天監的存在就為我大曄的興衰做出著最重要的貢獻。世人都知道天監的存在,而並不全數知曉天監裡的暗線成員,更不知道統領天監的究竟是何人。”
“天監掌控著大曄最強的修行者,所以等同於把握著大曄的命脈。一直以來,歷代王權都有共識,天下民心,兵符,以及天監。這三大事物,是大曄王權永存之保障。每一代王即位,便會千叮萬囑的告誡這些用無數鮮血換來的教訓和經驗。大曄每一屆王者,都將天監牢牢的把握在手上。便是為了維持那點可憐的安穩感。所以歷代以來,馴服這些大修行者為大曄盡責的只是天監成員對王庭的忠誠,而非威德心折”
“但要讓人心歸附,忠誠和折服,兩者缺一不可。歷代的大曄王都以普通人之身,可憐的力圖掌握住那些強大的修行者。但這何嘗不是一種自卑虛弱的表現所以到了我德昭這一代,這天監部執宰的身份,便終於可出讓了十五年前我曾拜會半藏大師接納此玉牌。然而大師連我國師都不做,又何談天監執宰。所幸如今這塊玉牌,又出現了有資格接納它的人物。”
他看向楊澤,“我大曄的新一代人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