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身後的不少穿著朝服親王一脈的官員,都是一通鬨笑。剛才狠話放前,如今見到誅邪金簡,便知道自己大禍臨頭,楊澤此番策馬上前,簡直不亞於低頭認錯的表現,立即引得不少人一通哂笑,“這就是蘄春侯的那個世子當真可笑啊”
那些紛呈杳至四面而起的哂然笑聲還沒有真正擴大開去。楊澤已經抬手,手臂迎著高高刺下的陽光光線,“啪!”一聲脆響打在那群官之首微胖有著麻點的臉頰之上。
一顆大牙,在他被大力擊打飛旋側轉的腦袋口裡彈出!
楊澤抬起的手像是隨意伸展般定格在半空,那名官員臉頓時就腫脹了起來。險些拉不住手上的韁繩,身體左歪右側,偏偏倒到,險些墜地!
這一瞬間,所有人才是真正的大氣都不敢出了。
“什麼!”就連旁邊無數圍觀的百姓民眾,之前都忍不住要遮掩眼睛看到楊澤被抽擊的慘狀。而此時匪夷所思的一幕,就這麼發生了。
那位官員是朝中一位善辯的親王派大臣,就算他之前如何詆譭蘄春侯府,如何對他楊澤蔑視輕慢,但他此時就在親王之側。
他就在親王的眼皮子底下。當著這無數民眾的面,被楊澤一巴掌把大牙都打吐出來!
恭親王細長的眼珠子在那一刻睜大,然後下一秒就是面色因為心底劇烈的抽搐陡然雷變,手猛然抬起鞭擊而出,“你找死!”
風聲淒厲呼嘯,誅邪金簡像是一條激烈翻滾的金龍,在半空猙獰的露著節突刺鱗,唰!然朝著楊澤當頭席捲而至!這一鞭,是暴怒到極致的一鞭!
但下一刻,金簡長鞭在半空“噼啪!”一聲頓住,尖尖的蜇尾在楊澤眼珠子前半寸倏然定格,尾端還因為大力而陡然繃緊顫抖。
恭親王的髮絲披散,面龐在暴怒間有一種極為震驚的扭曲。
他的鞭停在了半空,誅邪金簡再沒能擊打下去。
因為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塊金牌。
恭親王這一身見過許多面金牌,無論是軍方的,還是王庭的。但從沒有一面金牌,如此刻般,給他帶來如此巨大的震動!
那面金牌之上。寫著兩個篆文。
“天監”!
人浪從這一刻喧排出去,周圍的黑壓壓的人潮,突然此起彼伏躁動,不安,像是靜水盪開的漣漪一般,一波波朝遠方的西城門排宕過去。
“天監”齊建霖見到了楊澤手上的東西,於是他喃喃自語,而又突然驚醒,“天監!?”
恭親王身後的大數身穿朝服的官員們,臉上也露出了震驚和某種敬畏之色。
剛才捱了楊澤一巴掌的那名群官之首,此時看著那面金牌,又看向楊澤,眼神如此來回遊弋幾次,就已經露出了某種恐懼的神情。像是夢魘突然從他背脊爬到他腦門頂的恐懼。
清晨,陽光從霧裡九重城樓的上林城透射出來,高大站立於寶雕大車上的恭親王,停頓在半空的誅邪金簡,騎在馬上的楊澤,他手上有一縷紅色流蘇的天監金牌。
那塊金牌像是散發著某種可怕的力量,正朝這世間以無上的姿態睥睨雄視!
恭親王沉默了。他身邊的親衛明顯不知道那塊金牌是什麼,但一點不妨礙他們見到親王的沉默,從而自發的低矮了手中的兵器,一併沉默而震驚。
楊澤舉著金牌,再度反手,手背重重摔在那名官員右半邊臉上,直接將其身子一歪,打落下馬去。
然後他調轉馬頭,一拉馬韁,朝身後的岐山車駕縱馳而去,率著這先驅車馬隊伍,從重重圍拱之下突圍,朝漫天金暉灑落的上林城賓士而去。
留下一片曠大而沉默的人潮。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