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見到糧倉起火之後,流霜士兵最後凝結起來的抵抗意志和士氣,終於開始崩潰
“襲營!是襲營!”
“那群傭兵並沒有藉故逃竄,他們引開我營寨中的兵馬,最終的目的,是我翼豹旗大營!呃!”
柳白堤的大帳之中,撲進來的傳令兵滿臉驚惶,但很快被大帳內的氣氛壓制得說不出話來。
大帳之中,數名翼豹大營的得力將領正排布兩側,面容酷厲。正中間的帥椅之上,柳白堤那張刀削斧砍的面容,也隱匿在大帳的陰影之中。只留下兩道蛇一樣的瞳光。
“襲我大流霜國翼豹旗大營這是觸我柳白堤逆鱗,我們退不了,這裡是前線數十萬攻打石頭城的大軍糧倉重地,這裡不容有失我要讓他們全部有來無回。”
柳白堤起身走出,站在火光下,他的臉上爬著因為極端怒火所致的虯結青筋,手一探,一支泛著寒光的長槍在手。整個人氣勢立即攀升。殺伐之氣席捲四周。
“隨我,殺出去吧!”
寨門之處,因為被靈鶴和宋臻所阻,是以道尊獬澤難以寸進,於是兀自仰頭狂呼,氣流浪撲向人群,流霜士兵節節潰敗。
而在潰退的流霜士兵面前,還不敢相信前來襲營的,就是之前被他們翼豹部軍隊突襲掩殺得像是老鼠一樣逃竄的常陸國傭兵部隊。
這是一群被家國背棄的軍人,他們是無數場戰爭中生存下來的人。以往這樣的人在傭兵界,只是兵痞的代表,他們是懂得在惡劣戰場中儲存自己的老油條,也往往會被一些悍勇計程車兵恥笑。
但所有恥笑他們的人,都忘記了在傭兵界,從來都不缺乏悍勇計程車兵,但往往活下來的,卻從來不是那樣的人。
這群被國家拋棄的人,他們也許並不悍勇,但他們是最懂得如何殺人的人。當他們原本擁有的東西全都失去了之後,他們便可以隨時變成惡魔,殺人的機器,盡情的宣洩心中的憤恨和殺意。
衝鋒在最前方的是呼延卓,劉翼,馬苞三人,他們像是一柄尖刀,撕開流霜國的防衛,直探敵軍大營心臟。
呼延卓手中是一柄環佩長刀,刀鋒長三尺,重淬鍊,隱隱泛著靈器的寒芒,擋者披靡。劉翼和馬苞一人用戟,一人用劍。只要進入三人攻擊範圍,非死即傷。輕而易舉的突入流霜陣營之中。
在他們之後是小毛頭,陳常在兩人斷後,他們負責阻斷所有想要從後面偷襲尋找三人破綻的人。
而在他們五人之後,跟著越來越擴大殺紅了眼的傭兵隊伍。在五人的帶領下,直插敵腹。
一名流霜士兵被挑起四五米高,斬飛落向避之不及的四五人潰兵圈子之中,立即將後退的流霜兵眾阻了一阻,這麼一阻,立即讓本就岌岌可危的流霜士兵陣容再變得殘破不堪。
呼延卓回刀,插入正前方兩名士兵中間空隙,一左一右揮蕩。那兩個士兵骨碎筋折之聲傳出,如被卷飛的兩根木柴般左右飛丟擲去。
兩人左右被呼延卓一把刀挑飛之後,前面的空檔處一點寒芒閃動,一道寒光,直直朝呼延卓面門刺來。
呼延卓長笑一聲,手中刀劃出精妙的軌跡,結結實實的斬中那點寒芒。
以他的估計。對方的襲擊倒也足以令人讚歎。但可惜的是,這麼以硬碰硬,他的長刀至今還沒有找到一個對手。
鏘!
金鐵交擊之聲傳來,感受到對方槍尖傳來無可抵禦的力量。傭兵之首呼延卓的面色才陡然一變。
隨即呼延卓一經發現,他長刀所抵住的那一點寒芒,露出真容,那是一柄枯寒的重槍槍尖。刀槍交擊的那一點,隱隱有雷電之光在其上泛動。
呼延卓對這道真氣太過熟悉了。柳白堤,五雷真氣!
那一瞬間,呼延卓面露辛苦之色,如同雷電劈在了他的刀鋒之上,竟然是連他握刀的雙手,也微微顫抖起來。
同時,他的雙手有細密的紫色電勁正在跳躥。
“太強了!”
呼延卓心底泛過一絲恐懼。柳白堤的真氣帶有雷電麻痺姓質,只是一交手,他就抵之不住,只感覺到雙手的力量,正伴隨著麻痺直線癱軟下去。
千鈞一髮之際!
“吒!”呼延卓暴喝一聲,腳尖在地上一點,整個人頓時在半空激烈翻轉數週,在這個過程中,人終於朝旁邊移開數丈。避免了在全身癱軟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只是一擊,就被柳白堤挑殺在長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