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傳來幾聲鳥兒夜啼之聲,乍暖還寒的輕微涼風透過開啟的窗子吹拂到眾人身上。滿身是水的尚碧璽渾身一個激靈,她知道,她做的所有事情已經毫無辯駁的餘地。“是我的錯,我不該算計你們的,旦求李姑娘能看在我為你解毒的份上,讓我離開。”
李殊慈還沒說話,木雲便怒道:“太陽還沒升起呢,碧璽姑娘就開始做起白日夢了?”
李殊慈止住木雲的怒斥,直直的看向尚碧璽,清亮懾人的目光讓尚碧璽微微退縮。“尚姑娘,你救了我的命,我是領情的,所以,我不殺你。你之前所做的事情就此一筆勾銷,算是一命換一命。往後你們尚家人也不必再提什麼故交的情分。但是,在我們弄清楚封甲山莊的用意之前,你不能離開。”
尚碧璽一驚,李殊慈已經不再理會她,吩咐道:“事不宜遲,咱們連夜出發,先將小瑜和柳如刀救出來再說,將這個女人和吳天霜綁起來塞到馬車裡,一起帶走。”
“那些護衛怎麼辦?”木山抱著手臂厭惡的看著滿面哀色乞求赫連韜的尚碧璽,“如果放了他們,萬一有人回去通風報信,咱們豈不就暴露了嗎?”
“帶著他們一起去救小瑜,之後他們也沒辦法再回去,只能為了保命各奔前程了。”
一個時辰的時間,吳天霜覺得幾乎過了一輩子那麼長。終於見木雲從外面進來,簡直像見到了救世主一般。木雲邪惡的笑了笑,抱著手在那裡看著她,吳天霜已經被吊的筋疲力盡,見木雲還不將她放下來頓時急了。雙目圓瞪,嘴裡嗚嗚個不停。木雲這才將她從房樑上放下來,扯下她口中的破布:“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那群侍衛見她落地,眼睛都發直了,吳天霜更是怒恨交加:“賤人!快放了我!不然我就讓我姨父殺光你們!”她剛以落地得以言語,便大聲咒罵道。
木雲失望的搖搖頭,頓時拉動繩子,吳天霜眼見自己雙腳又要離地,驚恐的掙扎道:“你要幹什麼!”
木雲詫異道:“你既然還不肯說,我自然是要將你吊回去了!”
“住手!”吳天霜哪裡受過這樣苦楚,粗劣的繩子已經將她的肌膚磨的紅腫,若在這樣綁下去,往後身上若是留下一圈一圈的疤痕……吳天霜想想就覺得驚懼。“我告訴你就是了!”
木雲哼哼兩聲,佯裝不滿道:“你還是別說的好,我還想再將你吊幾天呢!”
吳天霜頓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赫連瑜和柳如刀的下落全都說了出來。木雲冷眼懷疑的看著她:“你說的是真的?你若是騙我……看見他們沒有!”木雲指著屋子裡橫躺著的那些侍衛:“你若騙我,我就讓你夜夜做新娘!”
吳天霜頓時色變,咬牙有將哪裡有暗哨護衛等訊息詳細的交代了一遍,木雲才點點頭。當著她的面,對那些侍衛說明了她們的目的。而對方也十分配合,紛紛表示願意跟他們一起去救人。
木雲在吳天霜大聲嚷嚷之前,在她嘴裡扔了一粒不知什麼藥丸。吳天霜白眼一翻,又暈睡過去。
暮春時節,葉子剛剛發出嫩芽來,林中的視線還比較通透。可即便如此,山路也並不好走。木山和木雲從小奔波在各個山頭上採藥,還能好一些,其他人皆是苦不堪言。
馬車被留在了山腳下,她們所有人都只能步行上山。被擄劫的那十來個侍衛,因為身上藥力的關係,手腳軟綿綿的,更使不上力氣。如此倒也不擔心他們會使壞了。
尚碧璽手被捆著,老老實實的跟著隊伍往前走,她的頭髮如狗啃一般,根本不能見人,只能用頭巾包著,一路上都黑著臉。看著吳天霜呲牙咧嘴卻沒膽子再反抗,不由說道:“天霜表姐還真是會找地方!”
吳天霜手被綁著已經很難受了,身上還有許多又疼又癢的小傷口,此時聽了尚碧璽冷嘲熱諷的話,不由火冒三丈。“滾!”她一個字都不想多說,她也沒料到自己也有朝一日要登這座山啊!否則她死也不會讓人將那他們藏到山上去。
尚碧璽見吳天霜把她當做野狗一般呵斥,頓時氣急敗壞的衝過去,狠狠踩了她一腳,吳天霜冷不防‘啊’的尖叫一聲!所有人停下步子朝她望過來。
山林空曠,這一聲不知能傳出去多遠!
喊的人是吳天霜,李殊慈卻冷冷朝尚碧璽走過來。“尚姑娘,老賬雖然已經清算了,這一次可是要算到新賬裡!”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明白了尚碧璽的用意,頓時都對她怒目而視。木雲更是不壞好意的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彷彿還要隔斷她身上的什麼物件似的,另尚碧璽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李殊慈從她身邊走開,靜耳細聽了片刻。突然說道:“前面探路的侍衛回來了。”
果然,不一會,一名侍衛在山林中跳躍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面色古怪的對李殊慈和赫連韜稟告道:“主子,姑娘……屬下們已經一口氣奔到山上,發現……發現幾乎所有看守之人都喝的酩酊大醉,只有兩人看守,卻也睡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