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將你逃脫經過一一道來。”
然而李姝喬依舊是那兩個字:認罪!
祁奐天和蔣寬都看向儒王,儒王沉吟片刻,問癱軟在地的許姨娘:“許氏,你旁邊的人,可是你的女兒李姝宛?”
許氏聽到有人叫她,瑟縮了一下,反應過來馬上搖頭說道:“不是……她不是我的女兒……”淚水噼噼啪啪的從本已紅腫的眼圈中滾落,“大人……求大人告訴我,我的女兒在哪裡!我的女兒……”
祁奐天又是一聲驚堂木,“婦人休要多說,問一句,說一句!”
許是頓時將哭喪的聲音都憋了回去,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肩膀,又縮成一團。
儒王又問:“李姝宛與李姝喬相貌是否相似?”
沈淵不動聲色的看向李殊慈,平靜的面容上,兩團目光卻泛起得意。李殊慈眼神掠過他的目光,嘴角微不可查的動了動。下面,許氏根本不敢再抬頭,結結巴巴的說道:“相,相似……宛兒從小就與她大姐長得像……”
“這麼說,沈翰林確實是錯認了人,將李姝喬當做了李姝宛?”
沈淵上前一步,躬身說道:“下官在成親當晚,確實覺得內子有些異常,但下官只以為內子有些害羞緊張,所以才與平日有所不同,因此並沒有生出懷疑。”這確實情有可原,少女與婦人的心態自然是有所不同的,在成親之後行止有些變化也屬正常,何況男女在成親之前見面又不多,並不如何熟悉對方的習慣等等,這就解釋了深淵為什麼沒有發現自己身邊的李姝宛已經被掉包了!
京兆尹見儒王不再問,看向李姝喬,喝道:“李姝喬!你是如何從刑場逃脫的!”
李姝喬神情木然,似乎急於結束這一切,終於抬起眼睛看向堂上眾人,痛快的說道:“罪女……當時身在牢獄,身染惡疾,曾被抬出鐵牢救治,假作神志不清,趁獄卒不備將他打暈。偷了鑰匙,劃傷了另外一個將死的女囚犯的臉和頭髮扔到我所在的牢獄中,穿上獄卒的衣服逃了出去……”
“那你又為何要冒充李姝宛?”
“罪女無處可去,需要一個能站在陽光下的身份,便想起家中四妹與我相貌相像,所以動了心思,在四妹妹上花轎之前潛在她身邊,與她互換了身份。”
“李姝宛此時人在何處?”
“她已經死了,被我劃傷臉頰之後埋了……”
李殊慈聽著她說謊,心裡明白沈淵定然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儒王點點頭,“那麼真正的李姝宛現在可曾找到?”
沈淵面色發白,萬分心痛說道:“已經找到了……宛兒她……”話沒有說下去,眾人已經心領神會,祁奐天等人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早在一切澄明之前便猜到了答案,聽到這樣的結果並沒有什麼懷疑,他們也根本就不相信一個女子除了用心狠毒一些,還能做出什麼驚天大案來,因此祁奐天見事情基本已經可以確認,便對李姝喬說道:“既然你已經認罪,便籤字畫押吧!”
李姝喬捏起筆,從供詞中緩緩抬起頭,將眾人的神色看了一遍,最終落向沈淵,那眼神中徹骨的寒意堪比三九寒冬。就在此時,沈淵突然一陣扭曲,身體彷彿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血色瞬間從臉上褪淨,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流下,在一個巨顫之後,轟然倒地,昏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