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鳴感覺很鬱悶,真的,任何人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床邊站了一圈人都會和他一樣鬱悶,尤其是當這些人都在用看動物園裡的猩猩一樣的眼光看他的時候,那種鬱悶的感覺很快就變成了抓狂!
“我說,你們都是誰啊,這一大早上就跑我家裡來唱啞劇,滲不滲的慌啊!尤其是在場的女同志啊,可別怪我事先沒提醒,我這被子下面可還光著呢,就是尋仇的也得等我把褲子先穿上不是?”
鐘鳴的家不大,或者說他所租住的出租屋並不大,約莫只有六七十平米,不過這種面積的出租屋一個人住,在安城也算是挺奢侈的。
至少對鐘鳴這種失業三個月的無業遊民來說,這種奢侈已經有些讓他難以為繼,而這也是為什麼,即便一覺醒來床邊圍上一圈人他也雖驚不亂的主要原因!
除了粗線條之外,家裡實在沒什麼值錢東西讓人惦記,才是他這般有恃無恐的根本。
為了湊齊這個月的房租,鐘鳴早早就把這間出租屋翻了個底朝天,而得出的結論就是,自己從來都沒有到處藏私房錢的習慣!
這樣做的結果除了白忙一場之外,也讓他飢一餐飽一餐的腸胃變得更加不堪重負,以至於昨晚早早的就睡了下去。
這一覺睡得很安穩,或許這也是這段時間以來,唯一值得讓鐘鳴感到慶幸的事情,只不過睡醒之後的場面著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一行七人男女老少都有,就這麼一言不發的看著他,而且看樣子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很可能在他睡覺的時候也是這樣,這就有些讓人毛骨悚然了!
抓狂之後的鐘鳴也漸漸冷靜了下來,不過以他有限的智商很難猜到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到底是什麼,在看了看這些人裡確實沒有自己熟悉的面孔以後,鐘鳴索性也就直接問出了口。
“我說幾位都什麼來路啊,這要不是大白天的,我都能給你們嚇得背過氣去!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就是來殺人放火的,也好歹讓我死個明白不是?”
鐘鳴的話剛一出口,在場就有幾個人皺了皺眉頭,顯然是沒料到對方會是這種反應。
七人中的一位性感美女衝著身旁的中年男子打趣道:“商局長,大老遠的把我們叫來,就為了這麼一位,未免有些太大材小用了吧?再說了,我這個年紀的女人可是最需要保養的,大半夜不睡覺陪你折騰這麼一趟,是不是該給個說法啊?”
鐘鳴被這話說得一愣,沒明白自己怎麼就成了“這麼一位”了,不過對方話裡的意思他倒是聽出了一些,也不知道這些人來了多久了,敢情這半夜悄摸進屋圍觀自己的主意,是這位商局長出的,頓時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招惹他了。
商局長卻是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一臉嚴肅的對幾人說道:“昨晚那股威壓你們應該都感受到了吧,現在安城是個什麼情況你們也都知道,不過你們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是這小子搞出來的,這樣的話總該明白昨晚為什麼那麼急著叫你們來吧?”
這位商局長的話剛一出口,在場眾人便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但看向鐘鳴的目光中也明顯多了幾分忌憚,一個個身體緊繃面容嚴肅,一股無形的壓力頓時充滿整間屋子。
而這個時候,鐘鳴身上的異樣也顯現了出來,在這種無形的壓力之下,鐘鳴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左顧右看的打量著眾人,渾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樣看來確實有些古怪,這小子明明看上去和普通人無異,卻能無視我們幾個身上散發的威壓,先前倒是我看走眼了!不過如果昨天那股威壓真是他乾的,憑我們幾個恐怕沒那麼容易近身吧?”
經過短暫的震驚之後,還是先前的那位性感美女先反應了過來,不過那張本來喜笑顏開的臉上,此時也多少有些難看,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
鐘鳴被這兩人沒頭沒腦的話弄得更加混亂了,不耐煩的衝幾人喊道:“喂,我這個屋子的主人可還在這兒呢!這麼無視我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
眾人的注意力本就有大半放在鐘鳴身上,聽他這麼一說立刻戒備起來,一副稍有異動就要大打出手的模樣。
見狀,反倒是那位商局長先搖了搖頭,示意眾人不用這麼緊張,隨即開口對眾人道:“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位目前看起來確實只是個普通人類,身上半點法力和妖力都沒有,至於昨晚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恐怕就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吧!”
鐘鳴的腦子有些發矇,對方口中的法力和妖力他倒是並不陌生,或者說二十一世紀的年輕人要是誰對這兩個詞感到陌生,那才是奇了怪了!
不過這話從對方口中說出來,就有些莫名其妙了!難不成是一群中二病患者,半夜跑到自己家裡,就等著自己醒來鬧這麼一出?可這不年不節的,再加上這群人裡男女老少都有,怎麼想都不太對勁吧?
越想越覺得奇怪,鐘鳴也不敢再隨便開口,眼下的情形太過古怪,在弄不清楚狀況之前還是別激怒對方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