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子的手還撐在額頭上，剛好遮住眼睛，聽到程月如的話，眼神裡多了些凝重。隨後，又換上輕鬆看向程月如。“沒事兒，準是爺爺年紀大了，工作量一多就容易累。我歇會兒就好了。”
程月如看著辦公桌上的一摞摞檔案，眉頭微微蹙起。“爺爺，好多事情您可以交給我處理的。我幫您分擔一些，您也能稍微輕鬆點兒。而且，我現在已經能夠獨立接專案了。”
顧老爺子一臉欣慰之色，眼皮微垂，似是在思索程月如說的話。
這些天，眠眠在工作能力上的提升他是看到眼裡的，也的確能夠在好多事情上獨當一面了。只不過，這要想接替他董事長的位置，並且在上面坐穩了，她現在的能力還遠遠不夠。
半晌，顧老爺子站起來朝辦公桌走去，從桌子上的檔案堆裡選了一下，遞給程月如。“這幾份，你看看，有什麼問題隨時問我。”
“好，爺爺。您真的沒事？有什麼不舒服您一定要告訴我。”程月如接過檔案，還是忍不住擔心顧老爺子。
“沒事兒，你回去工作吧，我歇一會兒。”顧老爺子擺擺手。
“那好，爺爺，我先回去了。您......”程月如還是不放心，但看到顧老爺子已經坐回到辦公椅上閉目養神了，也就嚥下去後面的話退出去了。
門合上的聲音響了，顧老爺子睜開了眼睛，黯淡無光，憂心忡忡。
半晌，顧老爺子叫了助理進來，“最近許氏集團的動向，給我查一下。”
“好的，董事長。”助理雖然心有疑惑，也只能順從聽命。
程月如回到辦公室，先是看了看顧老爺子給她的幾份檔案。許氏、許氏，還是許氏。幾個專案大大小小的都是和許氏相關的。
若是以前，程月如可能只是疑惑。可自從老爺子說了那件事以後，爺爺也未免太心急了吧。
何況，她的確是答應了要嫁給許言涼。可是要她主動去接近許言涼，她還是做不到的。對許言涼，好像那些感情早在跳河那一瞬間隨著湮滅了。
可這幾個專案，若是真由她來接手，是能夠拓寬她的業務能力的。
“好煩啊。”程月如忍不住出聲抱怨了一句。後腦勺抵在椅背上，望天無言。
“叩叩叩”敲門聲響，還不等程月如回應，敲門的人已經進來了。
顧錦悅懷裡抱著什麼走了進來，“姐姐，顧總。”
程月如坐好，看著已經站到眼前的顧錦悅，“嗯，顧副總有什麼事嗎？”
明明都是顧家的孫女，可一個職位稱呼就瞬間拉遠了距離。顧錦悅心中暗自不爽，捏著檔案的手緊了緊。
“顧總，我之前和鄴城哥哥那個專案，聽說你也在跟了？”顧錦悅臉上掛著一抹合宜的笑容。
這麼快就知道了，來興師問罪來了？程月如面帶疑惑，“是董事長安排的，說是為了讓你們專心忙婚禮的事情，讓我跟著點。”
“不過，我看你們都處理的很好，我並沒有什麼需要看顧的地方。”程月如恭維道。
顧錦悅忽然一臉愁容，“唉，畢竟是異地合作，還要來回跑幾趟呢。”
程月如柳眉微挑，已經猜到顧錦悅下一句要說什麼了。
“我和鄴城哥哥最近兩個忙的不可開交，這要是來公司幾趟還是能顧得過來的。只是，這要去那邊，光是路上一來一往就要費好些時間。”
“工程已經順利開展了，一般是不需要緊盯著的。”程月如跟上，“你們就專心忙你們的，到時候那邊需要過去了再說，不是還有一個助理在那邊守著嗎。”
“但工程開展到現在，我和鄴城哥哥兩個就開工的時候過去了一趟。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要是我們公司後面一直沒有負責人過去看看的話，那邊的合作商會認為我們的誠意不夠，態度缺失的。”
顧錦悅說的不無道理。程月如雖然是在和顧錦悅鬥智鬥勇，可事關公司的大事，還是需要嚴肅些對待的。
爺爺當初讓她跟這個專案，也是為了鍛鍊她的。畢竟，這可是顧氏在國內的第一次外拓。
沉思了幾秒，程月如道：“我這兩天過去一趟吧，你們就不用管了。”
顧錦悅眼底閃過一抹喜悅，臉上還是難為情的樣子。“可你回國後就沒出過帝城，讓你一個人過去談工作，會不會......”
表面是關心，實則暗諷程月如大小姐一個，什麼都做不好。
程月如自然是聽出來顧錦悅的話裡有話了。心裡不禁覺得好笑，這一邊要她幫忙，一邊又暗諷她，還真的是......
“沒事，我過去一趟就行了。還有其他事情嗎？”見顧錦悅站著不走，程月如繼續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