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臺之上,亙古之氣瀰漫。
那一道由諸天印記,萬方大道,陰陽混沌,所匯聚成的瀑布後,毅然坐著一道雄姿偉岸,又不失至高威嚴的模糊身影。
在顧長生施禮呼喚之後,這坐在迷濛絢爛瀑布後的身影,雙眸開闔,橫跨虛空的鎖定在了顧長生體外。
神聖而混沌的目光,彷彿是從遙遠紀元之前,穿透了歲月長河的注視著顧長生。
在這一雙眼眸的俯視下,顧長生也是有著一種從裡到外,都被看穿的悸動不安。
“立命境五重……”
“小小年紀,竟然有著這般佛道根基,著實不易。”
“觀你肉身品質,法力血氣,還是肌體周身所流轉的佛道氣息,即使是本帝年輕時,也不過如此。”
雄偉生靈的聲音,無孔不入,貫穿了時空歲月的響徹在顧長生耳畔。
“大帝謬讚。”
顧長生不驕不躁,不喜不悲,回道:“小僧明空,不久之前,在哪大羅仙碑上留下印記符號,從而喚醒了“大羅仙碑”的一縷殘念,那前輩自稱是大羅仙碑的接引使者。
便是他給了小僧“彼岸印”,說是這“彼岸印”能指引小僧,得到大羅天宮昔日帝者,“彼岸大帝”留在這一片天地秘境間的極道帝器。”
闡釋了一通的顧長生,眼眸澄淨,瞳孔凝重的凝視著祭臺瀑布後坐著的雄偉身姿,道:“前輩該就是大羅天宮的帝者,“彼岸大帝”了吧。
大羅仙碑內的接引使者告訴小僧,說大帝您年少之時,也曾拜入佛門修行,這麼計較下來,小僧與大帝也算是因緣際會了。”
彼岸大帝頜首,帝音浩渺間,勾勒出諸天龍象,滿天神佛之異象的道:“大羅天宮,曾有九座“大羅仙碑”,其上留下印記符號者,可拜入大羅天宮。
這每一座“大羅仙碑”內,又有我大羅天宮的接引使者,烙印下的精神意志。唯有在“大羅仙碑”頂部留下印記的生靈,才能喚醒那接引使者的精神意志。
如果大羅天宮還在的話,憑你在“大羅仙碑”頂部留下了印記符號,足以拜本帝為師。”
顧長生肅然。
這坐在祭臺瀑布後的雄偉生靈,便是大羅天宮的帝者之一,彼岸大帝!這一點,毋庸置疑了。
古時代的大帝,一己之力,便可開闢出流傳至今的萬古聖地,帝族世家。
大羅天宮,數尊大帝同處一世,當真極致輝煌,古今罕見。
這樣的道統,若是還沒有覆滅的話,現如今的東荒,就該是這大羅天宮為尊,聖地道統,帝族世家也要黯然失色。
“本帝年少之時,確實拜入佛門修行。”
彼岸大帝盤坐在祭臺瀑布後,言出法隨,異象紛呈:“也正是因為這一段淵源,證道稱帝之後,便以“彼岸”二字加封帝號。
就是本帝鑄造出的極道帝器,也是蘊含著佛道奧妙,小和尚你以佛道修士的身份來到這裡,那便是與本帝有著隔世因果,佛門最信因果。”
顧長生靈臺純淨,吟道:“不錯,佛道講究因果,我今日能來這裡,那就是我在“大羅仙碑”頂部留下了印記符號的緣故,這就是因。在我到了這裡之後,那就是果。”
“因果,輪迴,為天地間至高無上的大道。”彼岸大帝語氣莫名而威嚴的道:“本帝證道稱帝后,鑄煉出的極道帝器,就烙印著“因果輪迴”大道。
接下了這極道帝器,你身上也就承擔了本帝殘留於世間的因果。”
“小僧不怕因果,更不懼輪迴,我只相信今生今世。”顧長生以一種堅如磐石的意志,洪鐘大呂般的聲音,回應了彼岸大帝。
感受著顧長生堅定意志,神采飛揚的彼岸大帝,雄偉的身形,變作大量光雨碎片的消失在祭臺瀑布後。
咚咚咚
山體左搖右晃,地面裂痕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