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比起紙張的價格更高,體積也更大,可以說是當代的奢侈品了。
這樣的奢侈品,若是放在其他地方,繞道渡口,起碼要多走上十來裡的路。
一個不小心,打破幾個總是在所難免的。
就是紙張茶葉等商品,靠近渡口的商家,比起其他地方的銷量也要好上不少。
久而久之,商人逐利,既然靠近渡口更受歡迎,原本散落在潁上其他地方的作坊,也就都被搬遷到了城北。
反正,對他們而言,作坊所佔用的土地,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這些,也算的上是資本的本能。夏桓想通之後,便也未曾太過在意。
夏桓從宮中帶出來的馬,的確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好馬。全力趕路之下,沒過多久,便已經到了河堤之前。
不得不說,眼前這連綿無盡的河堤,在這個時代,的確算得上是壯觀了。
依照古人的觀點,這樣的河堤,可謂是空前絕後,守護個百年,豈不是綽綽有餘?
然而,水雖無形,也不鋒利。但是,世間萬物何其之多,又有幾個是可以抵擋水流侵蝕百年的呢?
如今,距離太祖整修河道,已經幾十年過去了。
加上這十多年來,世家成了潁上真正的主人。夏桓幾乎想都不用想,這十幾年來,潁上的河堤必定早已疏於鞏固治理。
隱患早已埋下,只是何時爆發卻還並不知曉。
“沙!沙!沙!”
雨水落在夏桓的蓑衣之上,發出了陣陣響聲。
站在河堤之上,潁水沒有想象之中的那般奔騰的氣勢,彷彿只是比平日裡的要流速快上了些許罷了。
“殿下,這潁水似乎也沒有想象之中的那般嚴重。您就不必太過擔心了。”看著夏桓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夏桓身旁的一名侍衛寬慰地說道。
夏桓點了點頭,但是,心中卻是明白。
今年的雨季,起碼還有半個多月,若是這半個月的降雨一直都如現在這般,那麼到時候,估計就不大好說了。
“虞猛的長秀軍訓練得如何了?”夏桓轉過頭,問道。
“這……聽說好像還不錯。”侍衛微微低了低頭,有些不大確定地說道。
長秀軍,在他們這些宮衛精英的眼中,簡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心性高傲的他們,怎麼可能會去關心一群烏合之眾?
若非考慮到虞猛乃是如今夏桓所看重的人,這名侍衛,甚至都會忍不住嘲諷兩句。
“回去告訴虞猛,不論他的兵練得怎麼樣了,都給我將人,帶到河堤之前。他若是來不及煉,本君就幫他練一練!”
夏桓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著河堤旁的一片空地說道:“在那兒,就在那兒,給我安營紮寨。接下來一個月內,我要他們都住在那裡!”
“喏!”那麼侍衛恭敬地應了一聲。
緊接著夏桓又說道:“告訴昭明,從縣衙府庫當中,拉一批糧食過來,從君府的佃戶手中借些工具來。最後告訴他,這幾日,我就不回去了。”
那侍衛一愣,驚訝地問道:“殿下不回去了?”
一位嬌生慣養,錦衣玉食的皇子,竟然要住在這荒山野外。對他們而言,簡直聞所未聞,震驚至極。
河堤旁,雜草頗多,又連綿多雨,這等環境,就是他們這些宮衛,也是許久未曾經歷過了。都不一定能夠吃得了這般苦,何況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