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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做張做勢 (第2/2頁)

王福看到穆弘這麼輕辱他,不由得怒色上臉,沉聲道:“某就是金刀王的使者!

“哈、哈、哈……。”穆弘放聲大笑,道:“我與金刀王同為寨主,他坐下的八位星官,尚卻低我一頭,不敢這樣為禮,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如此大膽!”

王福一張黑臉脹得紫紅,好些就要破了一般,咬牙切齒的道:“某是上寨使者,代表的是金刀王,你是金刀王的屬下,所以你應當向我為禮!”

穆弘冷眼向著王福看去,淡淡的道:“你說什麼?”四個字平平常常,就像是老朋友在訊問著什麼一樣,但是王福卻只感覺好像寒冰透體一樣,讓自己身上驟然一冷,每一處的肌膚都繃得緊了,小臂之上,雞皮疙瘩一個跟著一個的起來,腦瓜門上,冷跟著滲了出來,雖然穆弘沒,但是那股逼人的氣勢,還是讓他感覺到窒息了。

穆弘把酒罈子捧起來喝了一口,然後道:“你既然代表著金刀王,那你就和我說說吧,為什麼要堵塞太行九陘?為什麼不許出入!”

王福哪裡答得上來啊,不由得暗暗叫苦,後悔不應該討令過來,同時又暗罵那些來過金雞嶺的人可惡,竟然一點沒有提醒自己。

王福正在悔恨當中,突然穆弘大吼一聲;“講!”聲若雷霆,王福被嚇得一哆嗦,神魂都一齊跟著身子發抖。就諾諾的道:“我……我不知道金刀王為什麼要堵塞太行九徑。”

穆弘一直觀察著王福,看他臉色青一會白一會的,神魂不穩,就知他沒有說謊,於是把酒罈子放下,身子微微坐直,道:“那金刀王派你來做什麼,這個你總知道吧?”

“這個小人知道。”

“那還不講!”

“諾!”王福委委屈屈的道:“金刀王今年九月初一過四十整壽,還有五天就到了,所以遍請太行山一百單八寨所有的頭領,都到九耀星官寨吃酒沾喜。”

“咦!”穆弘坐直了身子,懷裡抱著酒罈子,目光遊離的道:“李雲,我記得王善那廝不是五月十九的生日嗎?他今年三十九小壽的時候,我們不是還給他送禮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四十了?而且時間也不對啊,莫不是他媽覺得五月十九生他時辰日子不好,收回去又重生了一遍,才改在九月初一的?”

“卟哧!”李雲哪裡忍得住,直接笑得噴了出來,穆弘偏還故做嚴肅,道:“不要笑,人家生辰,你怎麼這般無禮啊。”李雲越發忍不得放聲大笑,王福臉都氣黃了,身子哆嗦個不住,氣得想叫想罵,但是對上穆弘一直斜吊吊乜著他的眼睛,立時把他的勇氣都給嚇回去了,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他王善可曾說了,無端的做壽,為得什麼啊?”

王福不敢不回答,就道:“金刀王說了,他想念各家寨主,想來沒有理由大家聚一聚,所以就以整壽之名,遍請諸位。”

穆弘道:“那可說了要什麼壽禮嗎?”王福不知道,穆弘從來都不給王善面子,每年的壽禮都只派人送去幾斤壽桃,王善雖然不滿,但是忌憚他的武力,也不敢說什麼,穆弘這會問王福,就是在詐他。

王福只道穆弘是真在在訊問自己,就道:“那自然是看各位寨主自己了,若是有什麼壽禮最好,若是沒有那金刀王寬洪,也不會怪罪各位寨主……不過;我聽說大宋的信王趙榛到了金雞嶺,金刀王和他有仇,若是穆寨主肯拿他做禮奉上,那金刀王一定會很開心的。”

“他很開心,某卻不怎麼開心!”穆弘冷笑一聲,道:“某雖草莽,頗識忠義,雖然我對抗官軍,但我忠於漢人,雖然我和趙榛來往不多,但他到我這裡,我就不能負義相待,只怕這個願望,他王善是圓滿不了了!”

“穆寨主是要和金刀王為敵嗎?”王福所以聽到穆弘的話,竟一時之間,把害怕都給忘了,直接質問起了穆弘。

穆弘抱著罈子飲了一口酒,冷笑道:“他王善這麼多年獨霸太行,從來沒有人和他做對,已經有些寂寞了,回去告訴他,我穆弘不會交人,金雞嶺大門在此,他要願意,只管來取!”

最後一個‘取’字如若驚雷震耳,讓王福的腦袋嗡的一聲,差一點沒有坐在地上,他不由得腦羞成怒,就向穆弘道:“大寨主所說的一切,在下一定完全轉告!”說完起身就走,穆弘看著他的背影,譏諷的一笑,然後給李雲丟了個眼色,李雲急忙跟了出去。

王福氣憤憤的向外走,才走不遠,朱武就匆匆出來,把他給攔住,道:“尊使慢走!”

王福正是一肚子火氣,眼看來人溫和,就道:“你待怎地?還要把我留下不成?”

朱武擺手道:“尊使莫惱,卻聽小生一言。”說著就把王福給拉到一邊,然後道:“尊使沒有看到嗎,那穆弘喝得醉了,他這人酒品不佳,酒德還差,只要沾幾滴酒,立刻就滿嘴的胡沁,您休要與他見識。”

王福氣哼哼的道:“你聽聽他說得都是什麼?我要是回去轉述了,金刀王豈有不怒之理!”

朱武連連點頭道:“尊使說得是,小可就是這金雞嶺的二寨主,我叫朱武,小可知道那金刀王的厲害,怎敢就去捋虎鬚啊!”

“你……你說得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朱武道:“尊使不知,那信王趙榛在相州被金兵圍困,因他助了我家小郎——也就是我家大寨主的弟弟那小遮攔——逃出大難,所以那小遮攔信口胡柴,就說他大哥什麼都管得,趙榛這才跟著過來的,他好言哀求,又有小遮攔在那裡給他說好話,我家大寨主實在沒有辦法,不收留不是樣子,收留了又怕得罪人,所以每日裡愁得只能喝酒,偏尊使來之前,小遮和我家大寨主又鬧了一會,我家大寨主正是心煩,這才向尊使無禮的,尊使想想,我們不過是小寨,千把來人馬,怎麼能和九耀星官寨十萬大軍相抗衡啊。”

王福皺著眉頭道:“可你話雖如此,我回去何覆命啊?”

朱武道:“這個容易,您回去之後,就和金刀王傳話,說我們大寨主不好拿那趙榛,但是到了金刀王大壽的時候,我們家大寨主會邀了趙榛同去,到了那裡,就是金刀王的地盤了,殺剮存留都看金刀王一人,而我們家寨主對他弟弟也好有個交待,總不能怪他大哥在九耀星官寨沒有護住人吧。”

王福聽了這才點頭道:“還是朱先生說得在理。”

朱武就從懷裡拿出一包金子來,道;“這個先給尊使拿著,等事情成了,我們金雞嶺能儲存下來,自然再少不得尊使的好處。”

王福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道:“都看朱先生的面子好了,那我回去就這般傳話,只是……先生不要誆我,若到了日子穆大寨主還是這個態度,那我可要被金刀王問責了,到時只怕我想死都難啊。”

朱武就湊到了王福的耳邊,小聲道:“尊使放心,若是到了當日是,穆弘還是這般態度,那我們也把他們一齊回去哄大寨,請大寨給我們做個主,就換一個寨主好了。”

王福一驚,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朱武,朱武卻是咬牙切齒的道:“總不成我們都為了他們兄弟而做死吧,這八百金頂太行山上下,哪敢敢不遵金刀王的號令,就是那大宋真定府兵馬都統制虞鴻到了山上,不也要尊我們金刀王為主嗎,偏他們哥們在這裡強三橫四,若是有幾萬兵馬也罷了,偏手上無兵,跨下少馬,就以強壓迫我們,誰人能和他們相處啊”

王福心下暗道:“好啊,原來他們金雞嶺早就不和了,我回去卻把這個訊息傳給金刀王,只怕少不了我的好處!”想到這裡,就向朱武一禮道:“那好,我就先走一步了,只等著到了九月初一的時候,看您給我的訊息了。”

朱武嘻嘻哈哈的道:“好說,好說,一切有我就是了。”就這樣陪著王福下山,把他一直送出多遠,不住的用好話相贈,說得王福都飄飄然了,這才放他離開,卻看著他走遠不見蹤影之後,這才回轉金雞嶺大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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