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光就壓低了聲音道:“小人聽說,這信王趙榛的軍中,武多文少,大人到了那裡,定會受到重用,就算是信王戰敗,我們由此南下,去投新帝,也能立足,反觀劉豫,張邦昌前車還在,我們如何能有出路啊。”
蔡順本來看到信軍的情況之後,就下定了決心,這會聽了高光的話,更堅定了自己的信心,點頭道:“不錯,信王是宗室之中可用之人,某不能看著他被婦人所誤,當不顧堅險,相從於他。”
高光聽得暗暗撇嘴,但是表面卻道:“還是大人所見的才是。”
蔡順本來以為傅紅和馬擴第二天就會離開,誰想他們竟然沒有走,還在城裡駐紮了下來,如果不是傅紅只收容下了高光所部二百來人,除此之外拒絕了所有想要投軍的人,蔡順都懷疑她是要在這裡和俞大江打一場了。
三天之後,傅紅四個人正在府衙用飯,蔡順沉著一張臉道:“傅總管,我們的軍糧只餘不到一天的了,如果再不想辦法,明天就只能動用那些炒麵了。”他看到傅紅他們製做出來的炒麵不由得大為驚奇,這蔡順可不是後世的美軍統帥,對炒麵不屑一顧,在他看來,當兵的也就比畜牲多一項說話的能力,給他們吃什麼都行,所以對這東西大為讚歎,一直想要扣下糧食,就讓當兵的都吃炒麵,只是傅紅不答應,這才罷了。
傅紅淡淡的道:“若是沒了,就去開啟一家大戶的家,搶些糧食來好了。”
蔡順聽得皺眉道:“傅總管,您要想留在臨漳,那就不能做這樣殺雞取卵的事,不然沒了士紳的幫助,如何治理城池啊,而你要是不想留在臨漳,那就應該離開臨漳,免得被……。”
蔡順的話音沒落,一個小校進來,就向四人行禮,然後道;“回總管,金將李集率軍一萬自北而來,成安的俞大江和劉春合兵一處,湊了近三萬人馬,分兵兩路而來,俞大江的人馬走東北,劉春的兵馬走正東,大約一天之後,就能到達臨漳了。”
蔡順臉色幾變,喃喃的道:“三萬人馬,再加上李集的一萬,足有四萬人,我們不過將將一千人,這卻如何是好啊!”
傅紅卻是眼前一亮,就道:“好啊,總算是把他們給引出來了!”
當下就道:“我帶五百人為前隊,高光,你帶你本部人馬護著我們的蔡相公,就在中間,馬擴率二百人斷後,傳令全軍一刻鐘之內,甩完飯集結,我們立刻離開臨漳!”
蔡順聽得怔怔,就道:“我們要去哪裡啊?”
傅紅微微一笑,就回手把地圖扯了過來,鋪在飯桌子上用手一點臨漳道:“我們從這裡出來,當然是要去……。”她纖細的手指就向上斜著一劃,道:“這裡了。”
“成安!”蔡順不敢相信的叫道:“你……你要去成安!”
傅紅淡淡的道:“是啊,既然他俞大江棄了成安不要,那我當然要替他守一守了!”
蔡順看瘋子一般的看著傅紅,實在想不通傅紅怎麼就敢這麼大膽,但是仔細想想,這的確是險中求勝的最好辦法。
是夜;信軍全軍悄悄的出了臨漳,就在他們收降的劉春部下里找出來的嚮導指引下,向著成安而去
成安城下,傅紅約住了自己的人馬,就派小軍過去叫門。
“城上的聽真,我們是臨漳節度使劉大人的部下,劉大人出兵不遠就昏迷不醒,無奈轉回,你們快快開門!”
城上半響沒有回應,過了一會,一個軍士探頭出來,就道:“你們可有什麼信物嗎?”
小軍就取了他們在臨漳城得來的令箭道:“這裡有節度使大人的令箭為證!”
上面早垂下吊籃一個,跟著說道:“把令箭給放到裡面,我們吊上去再說!”
小軍就過去把令箭丟進了吊籃,上面徐徐提了上去,又過了半響,那人才重新向著城下叫道:“果然是節度使的令箭,卻是我們耽擱了,還請兄弟莫怪,我們這就給你們開門。”
傅紅聽到這裡,示意身後的兵士做好準備。
喀啦啦響聲不絕,隨著聲音,吊橋落了下來,跟著城門在黑夜中緩緩開啟,傅紅帶著人馬向著城門而去,人馬一上吊橋,早有人偷偷的把吊橋的鐵環用繩子繫了,然後就綁到兩邊釘好的木樁裡,確保上面既是發現,短時間也不能把吊橋給提起來。
傅紅帶著人馬離著城門越來越近,她的眼尖,一眼看到城門洞裡面,點著火把,有一面牆上被火把映出影子,雖然看不清楚,但卻仍能看出,影子的主人都提著刀劍,而且人數不少,傅紅臉色一變,突然一展臂,她部下的馬軍就全都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