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錦娘把喬道清和燕青引到了一處草房,這房子一共三間半,已經塌了兩間了,孫錦娘就把喬道清和燕青請到了完好的那一間裡,然後指指那半間,道:“這是我家灶間,家裡只有一些粗麵,我給二位老爺打些湯餅吧。”
喬道清看一眼燕青,燕青急忙在腰間解下乾糧袋子,道:“這裡面有些灶餅,還有乾肉,燉一下就是了。”
孫錦娘也不推辭,就接了東西進了灶間,燕青這才向喬道清笑道:“道爺這是要尋個雙修道侶嗎?”
燕青只是個玩笑,沒想到喬道清就點頭道:“正是。”燕青不由得有些發傻的看著喬道清。
喬道清苦笑一聲,道:“我也沒辦法,我和那孫錦娘學得都是道法之中的偏門,更貼近於妖術,用得多了,就會有陰鬱之氣,堆積於心,若是女子,本性屬陰,就算是有一些,也能過得去,但若是男人,就會在身上積下怨念,時間久了,會影響本身修行,當初我師父就和我過,若選一個命格全陰的女子結成道侶,雙修共進,就能化去我身上的陰鬱之氣,可是一直沒有找到,貧道沒有辦法,就連道術也不敢輕用,這才隱在相州的。”
他話的時候,偷眼看到了孫錦娘就在灶下燒話,耳朵向著這面,知道她都聽到了,就走過去,向孫錦娘道:“我在京中的時候,就聽你父起過,你是命格全陰,所以貧道看到你之後,就動了這個心思,但是貧道並不勉強於人,你自己來決定,願意還是不願意,若是不願意,貧道也只隨著你就是了。”
孫錦娘思忖片刻,就羞答答的道:“錦娘粗笨,能得老爺看中,卻是錦孃的福氣了,錦娘願意聽從老爺的……安排。”
喬道清點頭道:“既然如此,我會找一個機會,和你成禮,現在……我們還是師兄妹相稱吧。”喬道清就給孫錦娘介紹了他和燕青,孫錦娘就落落大方的向著二人見了禮。
孫錦娘把灶餅和乾肉混在一起煮了湯,三個人胡亂吃了,隨後喬道清和燕青兩個在正屋土炕上睡了,孫錦娘則是在灶間應付了一夜,第二三個人上路,就向博州而去,非止一,就到了博平縣治下,正向著興利鎮進發,就見百姓惶惶的都從鎮子裡出來,就向著野外逃去,每個人都是驚恐滿面,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一般。
燕青就抓住一人問道:“這位大哥,你們這是怎麼了?”
那男子滿面惶惶的道:“那臧篦頭的後軍就要過來了,今夜宿在興利鎮,我們怎麼還敢留在這裡啊。”
燕青愕然的道:“臧篦頭是什麼人啊?”
那男子恨恨的道:“就是那個臧洪啊!他前番在這裡追擊信軍,進軍興利鎮,一路平推,幾乎把鎮裡所有富戶都給搶光了,現在他的後軍也要過來,早就傳出話來,要搶平民了,我們再不走就要被那些魔頭給盯上了!”完掙開燕青的手,又沒命的跑了。
喬道清看在眼裡,聽到耳中不由得跺腳道:“劉豫的人馬竟至於些,當真可恨啊!”
燕青卻是皺著眉頭道:“只怕不對。”
喬道清不解的道:“什麼不對?”
燕青沒有解釋,而是站在路邊,又拉人打聽,連問了四個人才知道,劉广部下大將臧洪帶著一萬人馬追殺傅紅所部,前幾他們的五千馬軍剛剛過去,聽已經追著傅紅去了南劉鎮了,而後面的五千步軍由臧洪的弟弟臧超率領,緩緩過來,剛到興利鎮。
喬道清眼見燕青深鎖雙眉,就湊過來,道:“你可是擔心信軍……。”他話沒完就讓燕青攔住了,隨後燕青扯了他和孫錦娘走遠了幾步,然後聲道:“哪隻大軍沒等過來先把自己要搶掠的訊息傳出來啊?我問了五個人,他們都肯定,是得到了訊息,並不是根據臧洪前軍所為推測出來的,可是卻又不清楚訊息是什麼傳出來的,所以我猜……。”
“這訊息是有人故意放出來,想讓百姓聽到,離開興利鎮的。”喬道清醒悟過來,介面道,燕青點頭道:“若是我沒猜錯,應該是傅將軍那裡傳出來的,而我傅將軍只所以要傳出這樣的訊息,是因為她要在這裡圍殲臧洪的這支步軍。”到這裡,燕青有些憂慮的道:“傅將軍全部人馬不過四千來人,她必須要有一支人馬在前面引著臧洪的騎兵,剩下的人馬怎麼夠吃掉臧超的五千大軍啊!”
喬道清道:“那個傅紅將軍被殿下那般推崇,想來不會太過無能,就連這麼一點事都辦不好,敢來偷襲,必定有自己的把握……。”他沉吟片刻道:“不如我倆今夜過來,看看情況。”
燕青心裡擔心,聽到喬道清的話,就點頭道:“可正有此意,只是……。”他瞟了一眼孫錦娘,喬道清擺手道:“沒事,我們先把她安頓了就是。”
當下三個人選了個方向,一路下去,走了三、五里地,找了一處無饒屋子,就在這裡歇了。
喬道清讓燕青把一路走來,打死的七隻野兔的腦袋給他,就圍著那屋子轉了一圈,把七隻野兔的腦袋,按著七星方位,埋在屋子的周圍,然後向孫錦娘傳了法決,並叮囑道;“你記住,你就在屋子裡躲著,若要有人強行想闖進來,你只管催動我告訴你的法決,這七個獸頭就能保護你的安全。”
孫錦娘點頭道:“道爺放心,錦娘自己也有一些手段,護身足以。”喬道清想想她以鬼火育狗的本事,不由得也安心幾分,就道:“你放心,我們辦完事立刻回來,決不叫你久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