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榛到內黃的時候,城裡已經安定下來了,他先去看了乜恭和聞達二人,聞達到還好些,就是有累了,歇歇就好,但乜恭身上有七、八處傷口,一直昏迷不醒,好在閭勍派人把城裡的幾個郎中都給請了來,又用最好的傷藥給他敷了,性命無憂,這才讓趙榛放下心來。
隨後趙榛就由岳陽保著,在城中走了一圈,安撫百姓,讓他們不再恐慌,這才到府衙坐鎮。
由於軍中文士希缺,閭勍又在忙著檢點繳獲,趙榛只得親自錄功,記開啟城門,是乜恭一功,守住內黃北門通道,斬殺鄧陸、凌輝,是聞達一功,擊退縻貹是傅紅、岳陽一功,平定內黃,抓了劉有財是馬擴一功,以聞達為首功,乜恭次之,這裡寫完,趙榛猛的想起來傅紅還沒有回來,他心下憂慮,就讓岳陽率了一百馬軍出去接應了。
這裡剛剛安排妥當,閭勍滿面春風的進來,向著趙榛先是一禮,然後道:“回殿下,我們拿下內黃共得到糧草八萬石,錢五萬貫,各種金銀散錢八千兩有餘,本來那糧草應有十萬石,但是劉麒在暗中發買了兩萬石給那些塢堡中人,而且銀錢都還沒有收回來呢。”他一邊一邊可惜的直搖頭。
趙榛聽了數字已經樂得和不攏嘴了,道:“能有這些,也不錯了。”
閭勍點頭道:“不錯,有了這些糧草,我們短時間是不用為糧食犯愁了,只是……。”他收了笑容,眉頭微皺的道:“我們大軍遊走不定,這些糧草運輸就有些難了,若是舍下一些……。”閭勍笑而不語,露出一幅肉疼的樣子來。
趙榛也不甘心就把那些糧草放下,就道:“如果人手分攜,能不能把這些糧草都給帶走呢?”
閭勍搖頭道:“那樣一來,大軍的靈活性就沒有了,我想著要是不行,就在內黃城裡,挖一處地窖,把糧食先藏起來,只帶走一部分,以後再來取,只是……我們兵馬遊走不定,下一回什麼時候再到內黃就不知道了。”
趙榛也是皺眉不已,按照閭勍的規劃,他們接下來很可能兵下山東,那這些糧食豈不是浪費了嗎。
兩個人正在思索,就聽外面校回報:“回大王,岳陽將軍回來了,還帶著傅紅將軍和一位叫楊溫的將軍,就在門外候見。”
趙榛一下跳了起來,叫道:“快請他們進來!”
校出去,過了一會就引著岳陽、傅紅、楊溫三人進來,趙榛這算是第一次見楊溫,先就向他打量,只見他生了張細白臉,三牙掩口髭鬚,眉目間總含著一點笑意,這會就隨著岳陽和傅紅向他行禮,趙榛急忙就道:“三位將軍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岳陽就道:“回殿下,將奉命出城,就在東城門外,接到了馬伕人,又遇到了這位楊溫將軍,向將打聽您的下落,將聽您談起過他,因此就引他來見您了。”
趙榛點頭道:“嶽將軍做得甚好,卻先退下,回頭孤自有賞賜。”
岳陽依言徒一旁,傅紅又道:“回殿下,末將追那縻貹的路上被人暗算,沒有能抓回縻貹,還請殿下責罰。”
趙榛一笑道:“馬伕人不必如此,那縻貹本就是勇將,一時不能拿下也是有的,大可不必掛懷,卻先下去休息吧。”傅紅這才退下。
趙榛就走到了楊溫身前,拱手道:“楊節度,當日靈河鎮上,您出手相助楊志,孤遠遠看著,就被您的英姿所折服,只是一直不得相見,今日有幸,相見節度,卻是王之幸啊。”著就要行禮,楊溫急忙攔住,道:“大王萬萬不可!楊溫不過是敗軍之將,朝廷已經免了我的官職了,此番就是來投大王,想著只要能報國殺胡,就是在大王駕前為一卒也是值了,怎敢受大王之禮啊。”
趙榛連不敢,就把楊溫請了入坐,又把閭勍與他引見了,二人都在朝中為官,前番抗金的時候也打過交道,這會起話來,倒也親牽
趙榛等楊溫落坐之後,才道:“動問節使,楊志現在何處啊?”楊志是他身邊第一個好漢,所以趙榛對他的感情還是不一樣的。
楊溫就道:“大王有所不知,我們兄弟本來佔了宛亭縣,接到大王的訊息之後,就想著帶兵與大王相會,可又覺得就這麼過來相投,手中空空,不好看相,正好從大王的使者口中知道,大王也延請了南華縣的騰士元、陳飛二人,於是就打算與他們合兵,兵力盛些,再來和大王相會,可是萬沒有想到,我們才到南華,就遇到了劉豫的兄弟劉廣,率三萬精兵進剿,我們好容易才衝了出來,又被劉廣的部將曹榮阻擊,軍馬只剩下不到七百人,楊志還受零傷,這點人馬多不多,少不少,實在沒有辦法向北面走。”
趙榛聽到這裡不由得臉色微變,他沒有想到,楊志他們的情況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楊溫又道:“後來我們就向青州一帶行進,於路劫殺了金將哈拉黑的一部人馬,斬了哈拉黑,救出來上千百姓,他們青州府下有一座桃花山,易守難攻,可以藏兵,於是騰先生就帶著我們進了桃花山了,安頓下來之後,讓我帶了一百來人,押著從金兵手裡奪到的五千兩金子北上,給您做軍費。”到這裡楊溫向著外面叫道:“抬進來!”早有兩個他的部下就抬著一個大包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