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滿山頗有些儒士的氣質。他在修煉之餘喜讀詩書,與許明聊天的時候,妙語連珠、和善而健談。許明對他的感官非常好。
雲滿山在雲家也沒有什麼事,就有的時候幫著照看一下雲家在龍城的店鋪。畢竟他是想著要飛昇成仙的人,俗世之事,還是能少管就少管。
臨別的時候雲滿山送給許明一卷畫,據說是當年蘇學士畫的映月湖畔的景色,雲滿山珍藏了多年。
到底讀書人就是不一樣,淨送一些很珍貴,但是沒什麼用的玩意兒。
三人很快就離開了雲滿山的府邸,因為雲滿山的女兒,雲蘇茉好像是生病了,雲滿山著急這要去看看。
最後,是雲氏三傑中的最後一位,也是名氣最不顯的一位,雲滄海。
但其實,雲滄海曾經也是青陽宗的弟子。雲滄海的天賦很高,若不是家族有難,他很有可能可以晉升為真傳弟子。但是在那次大劫之中,他受的傷是最為嚴重的。
雲滄海的一條腿,被用一小塊死石製成的短刀刺到了,他的那條腿的生氣直接被抽乾。從一條正常的腿極速萎縮,再到只剩骨架,緊緊是一眨眼的功夫。若不是他果斷斷腿,他的性命很可能不保。
失去了一條腿,身體還被死氣侵蝕過的,他已經不適合再修煉了。
為了彌補他,家主就把龍城外,雲家所有的田產交給他管理,他幾乎可以說是整個龍城最富有的人。
“海叔成了家,卻一直沒有孩子,把我們當成他自己的孩子。”雲遮山提到雲滄海的時候,還帶這些惋惜與自責,“當年若不是海叔幫我擋那一劍,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成為歸道境的強者了。”
“時也命也,誰又能知道,那刀是用死石做的呢。”許明安慰到他,“別自責了,走,我們進去看一看海舅舅。”
進了雲滄海的府邸,卻意外地沒有人招呼。
“沒道理啊,海叔一向很疼我,而且他以前對容姑姑很好,你來了他應該很高興才對啊!”雲遮山詫異地看著偌大的前院,“昨天我已經跟海叔說過要來了,怎麼會沒有人來迎接呢?”
“興許是忘了,或者覺得你們很熟,不需要管家帶路呢!”許明說到,“我們自己進去吧!”
“不急,我喊一聲。”雲遮山運起靈力,大喊道,“海叔!忠叔!”
“哎哎哎!”一個男人,一邊答應著,一邊滿頭大汗地向著三人跑來。
“遮山啊!來這麼早?”那男人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笑著說到。
“嗯。”雲遮山拉過來許明,介紹到,“這位是海叔曾經的同門師弟,因為一些原因,跟著海叔來了雲家,當了府上的管家。表弟,叫忠叔。”
“忠叔!”許明老老實實行禮道。
“好好好。”男人笑笑,下意識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抓起了許明的胳膊,“這就是榮姑娘的兒子吧,確實有榮姑娘當年的風範!”
“過獎了,過獎了。”許明連忙擺手。
“忠叔,您剛剛是搬過什麼東西嗎?手上還有壓痕和灰塵。”雲遮山問到。
“啊,哦!”忠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雙手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說到,“這不,今早又有東西運進來,人手不夠,我就幫了幫忙,一時沒趕上來迎你們。”
“這倒是小事。”
“人手不夠?”雲遮山疑惑道,“下人太少再買些就是了啊!但是我記得,府上的下人一直不少才對啊!”
“最近有幾個下人請了假,過些天就回來了。”忠叔莫名地好像有些緊張,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對了對了,別光站在這兒。來,我帶你們進去!”忠叔轉過身,自顧自地往內院走。
三個人都覺得今天的忠叔有些奇怪,但是也都沒有多想,跟著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