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的清晨,約克翰·瓊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雖然約克翰·瓊斯記不清自己夢到了什麼,但僅憑一身的溼汗便能判斷是一場噩夢。
沒等約克翰·瓊斯去回想,一陣輕緩的哼唱便在耳旁響了起來。
歌聲很輕,如溫柔的海風在輕撫,也似一個少女在低聲哼念。
約克翰·瓊斯分不清聲音是從何處傳來的,因為每一個方向都飄來了聲音。
在歌聲中,一切雜音都消失了,就連奔騰的海浪也安靜了,就好像整個世界只有唱歌的東西在動。
“瓊斯...早...”
箐箐揉了揉眼睛,睜開眼睛:
“是誰在哼唱呀?好憂傷吶...但仔細聽了,又非常使人安心。”
“不是憂傷,是憐憫,對生靈的溫柔憐憫。”
一旁隔間,菲菲走了出來,保持著她學者的溫柔語調。
這時,敲門聲響起,紗織的聲音傳了進來:
“大叔,我們到快嘆息海灣了,快出來看奇景!”
“來啦。”
約克翰·瓊斯溫柔輕語,整理好衣服,拉著箐箐走到門口,開啟木門看著女孩:
“早安。”
“早,大叔,外面超級美,你肯定沒有看過!”紗織開心笑著,直接拽起約克翰·瓊斯手心跑出了船艙。
...
天空是什麼顏色?
或許答案有很多種,但約克翰·瓊斯從未見過眼前的天空,它是青綠色的,就像一塊閃耀的寶石。
同時,它是活的,那些青綠色的光芒,完全是由無數漂浮的風組成的。
著眼看去,所有的風都有了顏色,有了清晰的輪廓,並全都溫柔的飄向了一個位置。
風聚集的地方,是一架風車。
約克翰·瓊斯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風車,它幾乎有一塊小型大陸那麼大,它孤獨的矗立在天空,由天地之間的風元素驅動著,好似正在為整個世界提供能源。
風車旋轉時,風元素就會變成一朵朵輕盈的蒲公英。
這些蒲公英隨意飄著,飄向風能抵達的所有地方,與風接觸時,每一朵蒲公英都會發出約克翰·瓊斯所聽到的溫柔哼唱。
這是一個只屬於風的世界,約克翰·瓊斯能感受到的所有元素,都只有風,甚至大海和天空都消失不見了。
“大叔,嘆息之牆!”
紗織拽起約克翰·瓊斯的手指向遠處,她小臉紅撲撲的,活脫脫一個熱戀少女。
約克翰·瓊斯看到了,也沒有看到,因為嘆息之牆不是牆壁,而是一層青綠色屏障,它完全由風元素組成。
似乎有一種力量在召喚著天地所有的風,亦或者這種力量就是風的本身,只要有風出現的地方,風元素就會聚集在一起形成屏障。
這層屏障,凡人是看不到的,凡人能看到的只會是奇特的天象,就像星空之間突然跑出來一片流光。
只有超凡者才能看到,能感受到屏障的存在,它沒有邊界,也不存在邊界,凡是有風的地方,它就存在。
它不僅隔絕著不死海域,也庇護著任何有風的地方。
“某種意義上來說,‘嘆息之牆’算得上一種另類神國了....以半神行神靈之事,真是偉大吶...”看著看著,約克翰·瓊斯便在內心嘆了一聲。
“瓊斯,為什麼半神不能行神靈之事?”箐箐在心中問。
約克翰·瓊斯回:
“每個人能承擔的事情都有極限,半神與神靈也是如此,行神靈之事,便意味著必須承擔神靈之重。”
“至於細緻的原因,等你成為半神,看到世界的真實輪廓,便明白了。”
“那瓊斯,世界的真實輪廓到底是什麼樣的?這個資訊你講過很多次了,但每次都不講清楚。”如果是用嘴巴說話,箐箐大概已經撅得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