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三通眉頭上下舞動,面部神采奕奕,喜形於色,樂呵呵的把玩著手中的紋銀。
加上牢獄中的那一次,兩本破書就賣了一百五十兩。古三通老臉都快樂出花來。
雖說那金筆被東廠收了回去,但卻沒有收走從李落弟手中騙取的一百兩銀子。
前後兩筆銀子,夠他逍遙快活好久。
沒有任何收穫的圍觀群眾,臉色失望以及遺憾之色難以掩藏,旋即若有所思,紛紛打量著獲得秘籍的三人,其中視線大多聚集在吸溜著鼻涕的虎子身上。
李落弟注視著這一幕,微微搖頭,旋即緩緩走了出來,阻止了欲收攤的古三通。
“古大師,不知還記得起小子我不?”
正欲收攤的古三通一愣,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轉過身來便看見熟悉的身影,懸浮在半空中的雙手一滯,這不是在牢獄裡傻乎乎花一百兩銀子的傻小子嗎?
古三通神色陰晴不定,略有些驚慌,壞了,這小子指定是來砸我場的。
隨即略微一思索,看向一旁的油鍋和碎碗,心裡不安漸漸壓了下去,底氣也逐漸增長。
“這位小友,不知貧道的如來神掌學到哪一步了?”
“如若遇到困惑,貧道可為你解惑。”古三通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對著李落弟說道。
“小子遇到的唯一難題,就是大師可否把之前從我這裡騙取的一百兩紋銀還回來。”
每每想到聰慧異常的自己,居然被一個江湖騙子騙取一百兩紋銀,李落弟就覺得膈應,轉輾反側,難以入睡。
“小子,話可不能亂說哈!古大師這種高人,怎麼可能會騙取你銀兩,識相的趕緊走開,否則我這沙包大的拳頭得理不饒人。”
瘦小男子把秘籍視如珍寶般揣進懷裡,一聽李落弟居然敢這般說他的恩人,不等古三通回覆,率先跳出來,怒斥道。
“就是,就是,小子要碰瓷兒走遠點碰,否則,即便大師不計較,勞資也要收拾你一頓。”那屠夫打扮的中年男子滿臉橫肉,挽起袖子,做出欲修理人的姿態。
“大哥哥,大溼說我骨骼驚奇,如來神掌只賣給我十文,為啥到你那兒,要一百兩呀,是因為你笨嗎?”虎子又重新拾取地上的糖葫蘆,繼續吸溜舔著,一臉天真的望著李落弟問道。
原本對前兩人威脅不為所動的李落弟,瞬間被虎子這一句話給弄破防了。
欲散去的人群見此,也是抱著濃濃的吃瓜心態,重新站好隊伍,饒有興致的望著這一幕。
古三通見有人幫他說話,臉上神情不變,帶著一絲自得,腰桿也不知不覺挺了起來。
李落弟望著這一幕,輕輕搖頭,對著古三通似是商議道,“這樣吧,你把那一百兩銀子還與我,這本破書也還給你,我們兩不欠。”
說著從懷裡掏出和虎子一模一樣的如來神掌,繼續道,“至於他們願意當這個冤大頭,我無所謂,與我何干,我只想要回我自己的銀子。”
方才李落弟想了想,即便虎子被人搶去那破書,最多也只是損失十文錢,正好花錢買個教訓。
至於那兩人,李落弟也懶得去管,他又不是什麼爛好人。
見狀,古三通似是有一絲動搖,也怕李落弟鬧騰起來,但轉念一想,如果把銀子退了出去,那剩下幾人也不是傻子,肯定能看出貓兒膩,如若都要退錢,自己不就騎虎難下。
打定主意後,古三通決定硬鋼,不退,反正自己方才施展的那幾個手法已經征服了眾人,他可不信李落弟有何法子能揭開貓兒膩。
“我本來欲與你好生商量,見你歲數大,招搖撞騙換取來的銀子也是你本事。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把主意打在我身上。”李落弟緩緩走向古三通,每走一步,後者似乎覺得心頭隱隱有前者所帶來的的壓迫感,迫使他後退。
“小子,你這般詆譭貧道,是何用意?”古三通梗著脖子,橫眉怒目。
“我如何詆譭?”李落弟反問道。
“方才貧道已經證明可招風神,可下油鍋撈錢洗手以及還可以咬碎瓷碗,吞嚥下去,爾安敢?”
咬文嚼字,李落弟似是不屑,的確他不知道第一個風是為何能颳起,但是後面兩個完全就是一些小把戲,就是所謂的障眼法。騙騙古代人還行。
“有何不敢?”
李落弟淡淡回應道,隨即走向一旁早已熄滅
的油鍋,說道,“我重新點火,待油漲後,給你表演一個。”
聞言,古三通神色中快速掠過一絲慌亂,旋即說道,“這樣,這鍋油已經髒了,貧道給你重新換一鍋。”
說罷,不等李落弟回應,自顧自的重新換了一鍋油,拿出火摺子,點燃木材,燒了起來。
見狀,李落弟沒有絲毫反應,也不阻止,只是嘴角處掀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等待油熱的過程,吃瓜群眾見李落弟神色淡然,宛如胸有成竹般,紛紛好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