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家裡精窮,農村家裡又添了五口人,現在全家三十多口子都在吃雜糧窩頭,所以我的工資大部分都寄回家去了。可我也不能只茲著一張嘴喊大家團結不是?就靠這看病的手藝了,能幫襯一個算一個。”
四周不知多少雙耳朵聽著呢,場面話一定得漂亮!
什麼叫潛移默化,什麼叫深入人心,就是這樣自己吹!
傻柱一飲而盡後,道:“得嘞,氣順了,是咱覺悟沒跟上。”
許大茂嘲笑道:“就你那德性,還講覺悟?”說完趕緊往後面躲,到底還是捱了一腳。
劉光齊笑著感嘆道:“這讀過中專的,和沒讀過的,就是不一樣。”
傻柱不服:“再不一樣,不也是我哥兒們!”
許大茂笑罵道:“就你不要臉!”然後忙轉移話題問李源道:“源子,今兒你講那故事還沒講完呢。那老毛子的破鞋最後怎麼樣了?”
傻柱也收回了拳頭,樂道:“對,就是那安娜,最後怎麼樣了?”
劉光齊直搖頭:“破鞋跟人奔了,多半難有好結果。”
李源點頭笑道:“她和渥倫斯基的母親關係不好,那是一個惡婆婆,整天欺負安娜。渥倫斯基呢,也站在他媽一邊,跟著欺負起安娜來。最後,安娜在絕望痛苦中,臥軌自殺了……就是躺在火車軌道上,讓車給壓死了。
所以說這女人啊,結婚前一定得看好了。不能只看男人,還得看男人的家庭。真遇到一個惡婆婆,嘖,那可真是一輩子都要毀了。”
這話一出,許大茂和劉光齊就看向賈家方向,嘿嘿壞笑起來。
他倆知道,李源這是在罵賈張氏呢。
誰讓今兒賈張氏罵看這書的人都不是好人是畜生?
傻柱卻對這句話共情了,簡直心疼的看向賈家,嘿了聲,道:“可不是嘛,誰要貪上個惡婆婆,那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秦姐不就是……”
話沒說完,就聽到賈家屋裡傳來咆哮聲:“傻柱,放你孃的臭狗屁!!”
“散了散了,睡覺睡覺睡覺……”
李源打著哈哈,收拾起了酒瓶、酒杯,準備散場。
許大茂和劉光齊樂顛兒的閃了,都覺得還是和李源玩兒有意思,人家都睡了也能興風作浪給氣個半死!
傻柱本還想逗幾句悶子,可看到對面東廂易中海披著衣服出門了,也趕緊溜了。
易中海在他家門口往對面瞧了兩眼,想說什麼,但不知顧忌什麼,沒說出來。
李源坐在自家門口石階上,又倒了杯酒,遙遙一敬,“滋兒”的一口喝了。
易中海許是覺得心口有些悶,轉身進屋了……
李源呵呵一笑,仰頭看著黑漆漆的夜空上繁星點點,東面一輪下弦月,透徹清寒氣。
驀然的,想起一句詩來: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看了半晌後,又喝了一杯酒後,回屋倒頭就睡。
瞎矯情個雞兒!
……
他倒是睡著了,隔壁賈家卻鬧騰起來。
因為“惡婆婆”三個字,著實刺痛了賈張氏素來自認為敏感、善良並且嬌嫩的心……
她拿三角眼瞪著秦淮茹,咬牙恨道:“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成惡婆婆了?”
秦淮茹氣的沒法,想睡都睡不成,道:“媽,您聽他們幾個小流氓在那胡說八道!正經上班的人誰大半夜不睡覺在外面喝酒扯閒篇兒?看看東旭,早早就睡了,因為明兒一早還要上班呢。”
賈張氏不肯善罷甘休,道:“那你剛怎麼不說?就憑著傻柱那個壞種糟踐我?”
秦淮茹無奈道:“媽,我正想張嘴呢,您不就先罵了嗎…”
賈東旭聽著不耐煩,道:“行了,都少說兩句,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