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韞玉在等洛竹的答案,他坐在高高的枝頭上,眺望遠方。
他知道洛竹不會相信她的片面之詞,於是他提議去冥界走一趟,洛竹猶豫了,只覺得該死,怎麼又莫名的信他。
這一切說到底都和冥界有關,她被矇在鼓裡離韞玉和冥界的人拿著鼓錘反覆捶打她的心臟。
“封卿。”想想送他回去不妥,殷簌離和箐眠哪個她也信不過,她更想帶他去冥界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要同我一起去冥界嗎?”洛竹試探詢問,封卿沉思一會點點頭。
“為何你從未告訴過別人?”她不知道為何離韞玉最後願意告訴她,他明明是那樣一個機關算盡的一個人,完全可以利用所有知情人或者利用所有從冥界出來的人。
“洛竹你忘了,我們不是一路人。”
他消隱在樹枝間,洛竹望著空蕩的枝椏無言,心頭又像被壓上一塊沉重的石頭。
他比她聰明太多,也通透太多。
按照離韞玉的說法他們都來自冥界,一切的開端都來自冥界,想要結束這一切就必須要弄清楚冥界一直在隱瞞什麼。
離韞玉這次很誠實,挑明瞭洛竹的路,也坦言告訴了她冥界有秘密,可這個秘密他不會說說的太明白,只有讓她自己去尋找真相。
她知道離韞玉又一次再利用她,可是她沒有辦法拒絕,每一次都是如此,精準的落入一個又一個的陷阱。
她有些無奈,又無可奈何,沒有人告訴過她,她揹負著什麼,也沒人告訴她應該怎麼做,所有的選擇和挖掘都是她和風卿墨的私自決定,她完全可以放任六界,和風卿墨過自在的日子。
可是人總是要承擔些什麼,有時候看似自由放任的道路供給選擇,實際上早已標明瞭要行走的路線,方向,甚至遇見的人。
迷蹤林又現一道白光,小時現身。
他已經成長成大人模樣,穿著黑色衫袍,手裡拿著神卷。
“姐姐,你說離韞玉沒死。”他不再輕鬆,聲音有幾分焦急。
洛竹上前寬慰,將事情經過大抵告訴了小時,小時點頭,“今日還有一事要告訴姐姐。”
神卷懸空,畫卷綿延,展示了光影城城滅的情形。
“畫卷不是已經毀了?”
“哪有人真的捨得毀掉千年神木,這才是真正的神卷,裡面不僅記載光影城的始末,還有曾經的歷史、地圖、山貌連兵器圖解都有。”
洛竹聽得迷糊,直到瞧見畫卷中的人影握著長棍,影子分裂成數十個,速度極快解決掉一個又一個屠城幫兇。
“在此之前你不知道這是許平?”
“不知,他的速度太快了,戴著面具我也不曾見過這樣的術法,我真的以為是父親沒有瞑目,直到我看見了這個。”小時的手飛快的在畫卷上點了一下。
一塊玉佩的圖案出現在畫卷之上,這是許平的玉佩,許平屠殺時他的玉佩只出現了短短一瞬,若不是留心根本不會注意。
小時單膝跪了下來,“是我誤解了他,我本該親自謝罪但光影城尚不穩固,我不能去,姐姐你若是見了他請將神卷歸還於他。”
須臾山已毀,通往冥界的路只剩下臨海一條,離韞玉說過通往冥界的路有很多,規規矩矩的只有那麼兩個。
洛竹展開神卷,各州各地的地圖盡在眼前,放遠這是一幅很早之前的人界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