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殿內,氣氛不如外殿那般祥和,青榕臉色鐵青,祁纖晩更是一臉怨毒,屋內的紅燭燃燒的很旺,蠟油沿著蠟燭滴落在燭臺上。
“青榕神君,恭喜你今日與我夫君大婚,有些事情我想你應該會感興趣。”祁纖晩開門見山直接說道。
青榕瞥了她一眼,揚手開啟了門,冷冰冰說道:“出去。”
祁纖晩笑得很猖狂,她坐在凳子上,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酒還未入肚,淚水先落了下來。
她五官生的標誌,穿上紅色的喜服更是妖豔動人,極其魅惑的面容此刻卻滿是愁容,她飲酒,酒入愁腸,辛辣嗆喉。
“你知道白纖纖怎麼死的嗎?”祁纖晩單手倚在桌上撐著腦袋,另一手依舊在給自己斟酒,目光遞來皆是肝腸寸斷。
白纖纖並非戰死,戰死的是她的相公,戰死沙場,豐功偉績,立碑歌功頌德,與其這樣說不如說是替白纖纖赴了死,那一戰本要的是白纖纖的性命。
她去尋青榕的時候,離韞玉正在換藥,無意間瞧見了他背後的傷,那是一段五星傷疤只要稍加查證,就可以知曉為冥啟星君的七芒劍氣所傷,雖然他搪塞過去,心中始終不安。
有一個知道他秘密的人在他面前時刻晃悠實在危險,於是他設計舉薦了白纖纖去了戰場,那時白纖纖有了身孕,他的相公代替她上了戰場。
她抱著他的屍體一滴淚也沒落,沒人知道她去了哪,回來的時候就她一人,她隻身一人尋了離韞玉。
那時她依舊信他,因為青榕和她說過,他可以相信。
轉身的那一瞬間,離韞玉喚了她的名字,溫柔又好聽,纖纖。
她轉過身,離玉劍刺穿她的胸口,疼痛翻江倒海而來,她眼裡全是震驚,睜大眼睛問道:“為什麼?”
他說因為她知道他的秘密,他不喜歡無法掌控的感覺,白纖纖笑了,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劍傷有什麼意義。
她將眼前人視為朋友,就算她知道也會包庇信任的朋友。
“離韞玉,你對不起青榕。”白纖纖捂著胸口,離韞玉抽出離玉劍,鮮血流了一地,她劇烈抽搐,傷口不斷流出殷紅鮮血。
離韞玉俯視著地下的白纖纖,她的面色蒼白,唇色也漸漸沒了顏色,她剛剛生產完只為了來找她的朋友來商討找出幕後真兇,沒想到一直就在她的身邊。
白纖纖突然意識到一個重大的問題,她吃力問道:“師父,師父也是你?”
他笑了,蹲下來,盯著她的臉,白纖纖一陣惡寒,她突然覺得眼前人是多麼可怕,不惜傷害身邊的人,心如磐石,將身邊的人一個個當作棋子,必要的時候不會猶豫的捨棄。
沒有什麼戰事,只是個幌子,戰場上早就布好了陷阱,百屍陣,七傷陣,還有各種要人性命的陣法。
“你師父還有你夫君都同你一樣,死在了我的手裡。”離韞玉笑得很自豪,為自己的聰明才智和心機感到開心。
他感受到了凌駕在生命之上的快樂,踐踏那些弱者,蔑視一切的王者之態,只要抓住了弱點就可以為你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