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竹等人同離韞玉一齊離開客棧,在護城河橋上告別,走到玄武城,還未進城就發現,護城河聚了很多人,看上去很熱鬧。
岸邊兩邊有免費的花燈,還重新栽種了垂柳,皎潔的月光灑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各色各樣的花燈漂浮在水面上,隨波追流。
“真美。”洛竹由衷感嘆道,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說高千易有沒有記起她?”
風卿墨開啟了摺扇,微晃玉扇,若有所思道:“不知,對於他們這可能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最好的結局嗎?”洛竹看著花燈頓時覺得有些刺眼了。
“美好事物背後總是寄託著另一種哀愁。”離韞玉突然說話,洛竹歪過頭看著他。
稜角分明的臉龐,高挺的鼻樑,明澈的眼眸好像有千萬種思緒,看似乾淨明澈實際上深不可測。
洛竹正過頭,看著河裡的花燈發呆,風卿墨也偏回看某人的腦袋,心裡有了危機感:這個蠢女人不會對那個不安好心的離韞玉動了心吧?
放著自己這麼人間絕色不動心,不勾引,不主動,這蠢女人的智商,真是讓人惱火。
“離玉神君。”洛竹上前一步,喚住了離韞玉。
離韞玉聽到轉身,眉眼帶笑看著她,依舊溫柔問她何事。
洛竹搖搖頭,笑著說道:“沒事,一路保重。”
離韞玉道謝離去,直到身影越來越模糊,洛竹才邁開步伐往另一條路走去。
分別總是愁滋味,就像剛開始離開無極山和師父一樣,不捨得也沒辦法,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們會揮手,會道別,那麼也一定會在下個路口再見。
風卿墨跟在洛竹後面見她走得慢吞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他也有些惱了,礙於面子沒有好發作,手中的扇子扇的風都將兩鬢的頭髮扇到飛起。
“你這蠢女人...”風卿墨想了想還是氣不過伸手去夠她的手,未料到只抓到了她的外衣,薄紗的外衣被撕開了一道大口子。
“你幹什麼?”洛竹回過頭,仔細檢查外衣,好好地衣服都爛了。
“不就一件衣裳麼?我賠你十件就是,不夠一百件。”
“這是衣服的事嗎?你這人蠻不講理,就你有錢是嗎?”
風卿墨停住,威脅的壓迫感讓洛竹住了嘴,每次都這樣罵也罵不過,打也打不過,太憋屈了。
“你太討厭了!”洛竹瞪了他一眼,拉著臨冬跑著離開了,沒有他們她也能去北海,做了錯事從來不會道歉,只會用武力讓她屈服,她是軟柿子嗎?
風卿墨停在原地,頭上的紅絲帶和身上的紅羅裳被風吹起,他的臉上還是那副表情,冷冷淡淡的,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會變得愛計較,變得幼稚,變得像個孩子。
“公子?”
“我就是很有錢。”風卿墨賭氣,繼續邁開步伐往前走,臉上看不出悲喜,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而洛竹和臨冬早已不見蹤影。
洛竹和臨冬比風卿墨更早到達宣陽城,宣陽城以絲綢和細紗聞名,每年大量的商人都會來到宣陽城進貨,然後賣往各處。
宣陽城還有一個別名叫常陽城,因為宣陽城常年陽光充足,極少會下雨或陰天,宣陽城有一條宣陽溪,終年水量供給充足。
相傳宣陽城曾因為沒有雨水灌溉寸草不生,宣陽溪是一位仙人從山澗引出,不知源頭,但是整個宣陽城全部都受這條溪水的恩惠。
洛竹弄清楚了這宣陽城的往事,天色漸晚,沒有盤纏的兩個人只能待在破舊的祠堂旁。
臨冬摸著自己餓癟了的肚子,挨著洛竹在祠堂臺階坐下,自言自語道:“早知道就不該讓軒染幫我揹包袱了,現在又累又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