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棋弦望著丁柏直接撒手而去,胖子也跟了出去,再看了看桌子上還沒動過的飯菜,又看了看鄔司。指著鄔司說道:“他還沒給錢的啊,你跟他一桌的,記得結賬了再走。”一頓可是一筆大數目,肯定不能夠賴賬的。
“這,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可以坐下來跟我們聊一會嗎?”鄔司苦笑道。
“行,來吧。聊什麼,都可以跟你聊。不過時間有限,長話短說。”陳棋弦一屁股坐了下來,只要不吃霸王餐,叫他跟你聊個一整天,他都無所謂。不過為了顯示出他的繁忙,所以才說時間有限,高貴的人往往是那麼多事。
“來來來,坐坐坐。棋弦兄弟,先喝杯茶。看看他這茶與你客棧的茶到底有什麼不同之處。”鄔司拿了一個杯子出來,快速地倒上了一杯。
陳棋弦左手在杯子旁邊敲了幾下,以示禮貌。然後就裝作品茶大師說道:“你們不懂品茶對吧,接下來我就為你們示範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品茶。”陳棋弦“咳”了一聲,左手握住杯子,順時針旋轉一圈,逆時針旋轉一圈。“這就叫做轉杯。”
陳棋弦壓根就不知道有沒有這種說法,反正隨便忽悠他們幾句,就可以脫身,何樂而不為呢?緊接著,陳棋弦又繼續胡說八道起來。用了足足兩盞茶的時間,來告訴他們,什麼叫做茶道。
“你懂了嗎?”陳棋弦意猶未盡地說道。
“懂了。”鄔司點了點頭。
“懂了就好,那你們兩位就慢慢吃,我先去幫忙哈。”陳棋弦笑著說道。
“哎,棋弦兄弟,其實我是想問一下,關於孜然姑娘身上的那個陣幽伏靈碑。”
“嗯?她身上的陣幽伏靈碑怎麼啦?沒什麼大問題啊。”陳棋弦剛想站起來,又坐了回去。
“噢,不,我就是想問一下,她那武器是怎麼得來的?跟我祖輩傳下來的寶物有點相似,只不過那傳家寶傳到早幾代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我就想了解清楚,是不是同一件而已。”鄔司笑著說道。
“那你就是說,是我們拿走你了你家的傳家寶,你現在要討回來了,是這個理嗎?”陳棋弦盯著鄔司說道。
“不是,不是,就是想拿出來,先確認一下而已,就算真的是,此寶物已經認主了,不能隨便易主的。我想拿回來,也拿不回來啊。”鄔司尷尬地說道。這可不,一下子就把他的小心思給看穿了。
“那行吧,我去叫孜然過來,不過,這看一眼嘛,會浪費一會時間,你看我們這裡這麼地忙,要是再花費出一點時間的話,或許要加一點錢。您看?”陳棋弦小心翼翼地問道。
誰知道,鄔司直接從口袋裡拿出兩袋子銅錢,丟在了桌子上。“你看,這兩袋,應該夠了吧。”
陳棋弦拿起了桌子上那兩袋銅錢,放在手上,沉甸甸的。暗自一笑,這一筆買賣有賺無賠,大聲喊道:“孜然,鄔司公子有事請教你。”僅僅用了一盞茶的時間,這件事情就搞定了。當陳棋弦把其中一袋銅錢拿給孜然的時候,孜然惡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對了,你們出來,是從哪裡出來的?你們魔界不是最神秘的嗎?”陳棋弦小聲問道,傳言,沒人能找到魔界的入口在哪。除了在汙穢之地那個地方。
鄔司像是看傻子那樣看著陳棋弦:“這麼大的幾扇門出現在這裡,你們都沒看到的嗎?難不成,你們這裡的人都眼拙的嗎?”
“不是眼拙不眼拙的問題,關鍵是,我們派了那麼多的人在那幾扇大門那裡看守著,你們就這麼光明正大地走出來的嗎?”陳棋弦瞪大了眼睛。
“不是光明正大地走出來?難道是飛出來的啊?”鄔司反過來盯著陳棋弦看。
雙方都是盯著傻子那樣,盯著對方。
“唉,算了。管他呢,你們怎麼出來關我什麼事,難道你們出來就是想看一下陣幽伏靈碑是不是你們的傳家寶這麼簡單?”陳棋弦倒是沒什麼可避忌的,反正這裡是天平城,量他倆人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出來見識一下這片江湖,歷練一下。”鄔司看向了門外。
“你該不會是魔界派來的奸細,過來打聽敵情,然後把我們一舉殲滅的吧?”陳棋弦再一次瞥向了鄔司。
“何來打聽敵情這一說法,我們就兩人,而且僅僅是一位過客的身份。能進皇閣的管轄範圍之中就已經很不錯了。你把我們也想得太厲害了吧。”鄔司笑著說道,從衣服裡掏出了幾張銀票。“再說,這江湖,這皇閣,未必像你想象當中的那麼好。幫我們打包起來吧,我們吃不完了。”鄔司不再多說,陳棋弦也不再多問。
夜晚,陳棋弦獨自一人走去了王府。看到王家三兄弟在大堂當中,有著同樣的坐姿,擺著同樣的動作,嘆著同樣的一口氣。這默契度也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