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的餘輝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士兵望著眼前這位少年,徐子軒,乾瀧城城主徐修淮的長子。說起來也是很突然的事情,當乾瀧城上升到空中,老百姓還沒來得及瞭解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城中四大家族的軍隊就立馬封鎖了整座城,見人就問是否支援煉天計劃,也不讓人問清楚,僅僅能回答:支援或者不支援。
其中,徐子軒更是衝到前面,把刀架在別人的脖子上,面帶微笑地問別人:這位兄弟,是否加入煉天計劃?要是讓他聽到不滿意的回答,他就會一刀下去。見血封喉,絕不會讓人有多一下呼吸。
再望向這一位少年的刀還插在一個士兵身上,這位平時很好相處,與人為善的徐大公子,竟然說殺人就殺人,而且沒有一絲後悔與猶豫。
“怎麼?是我說得不夠明白?還是你還有其他事情要稟報的?”徐子軒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都不是,屬下是想有點話想跟少主說。”士兵雙手一合,用低沉而莊重地聲音說道:“祝賀我家家主成為乾瀧城城主!祝賀我家公子成為乾瀧城少主!統一天下,指日可待! 我龐卉世世代代願追隨少主,上刀山下火海,龐某在所不辭!”
徐子軒笑出聲來:“好一句統一天下,好一句指日可待。行了,退下吧。明天還有場硬仗要打呢。”
龐卉站起身來,鞠了一躬,退了下去。看著太陽逐漸下山,今天的他依舊沒有抓到太陽。他望著死掉計程車兵,腰帶上攜帶著煉天宮的玉佩。沒錯,這些敢反抗計程車兵,正是煉天宮的人。煉天宮上來了一半,就已經能猜測到他們滅亡的命運。他們還能依靠僅有的裝備和糧食,能夠跟四大家族頑強抗爭了三天的時間,要不是煉天宮宮主煉孤寒從內部打散自家人,估計煉天宮還能撐多幾天,徐子軒可沒少看這幾天的時間,要是真讓他們爭取到了,足夠闇勒門與其他小門派聯合起來把護城大陣給攻破。到時候,麻煩的是他們四大家族。
當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徐子軒的刀柄上,他才把刀從那人身上拔了出來。他從煉孤寒那裡聽到一個訊息,飛昇期並不是修煉界的頂點,還有更強的境界在上面,那一境界被稱為神境。而且不用透過領悟雙目陰陽魚就可以突破飛昇期,到達神境的境界。這訊息的前半部分,凡是踏入修煉之道的人都知道,只不過要說領悟雙目陰陽魚,何其艱難,根本是少之又少。真正的能夠突破飛昇期的人,沒幾個,更別說神境了,之前倒是有幾個飛昇期的強者,都是在赤龍聖域還沒消失的時候。自從赤龍聖域消失之後,就沒人能夠突破飛昇期。現在聽到這個訊息,徐子軒能不心動嗎?這可是修煉之人追尋一輩子的實力啊,在這個世界,實力才是王道。煉天計劃就是為了突破飛昇期,達到神境而被實施的。
“飛昇期是怎樣的,神境又是怎麼樣的,要是這個計劃不行的話,只能領悟雙目陰陽魚了對了,貌似煉孤寒還說以後我會有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也不知道是誰,好期待啊。”徐子軒把刀放回腰邊的刀柄處,離開了,他不喜歡黑夜,他喜歡夕陽,當夕陽西下的時候,也代表著一個人的生命走到了盡頭,他喜歡這種感覺,特別的喜歡。
陳棋弦一劍刺向桃花樹上。說起來,他真的想把這個世界他所認識的老頭都全部打倒在地,再打得他們牙齒都掉光,讓他們連飯都吃不了,感受一下人間的險惡。
事情的緣由是這樣的,陳棋弦今天練了一下午的匕首,畢老又把一把桃木劍丟給了他,來了一句:順便把劍法也練了再吃飯。一會不讓他連劍法,一會又讓他連劍法,雖說女人心,海底針。沒想到就連老人的心也是海底針來的。
陳棋弦把劍收了回來,調理了一下身體當中的靈氣,畢老給他的這把桃木劍跟他之前在卞曲鎮一家店鋪所買的桃木劍有點相像,要不是畢老突然給他一把桃木劍,他都忘記自己還有一把桃木劍以及一個八卦放在內境當中,有空要拿出來研究一下才行。
陳棋弦來到破草屋處,看到其他人已經吃完飯,坐在那裡聊天了。他也只好在從草屋裡盛一碗飯出來,跟他們一起聊天。畢老還真是有心思,故意在島嶼的一處地方,弄了個小型的時間陣,裡面種滿了吃的東西,小麥,稻田,番茄等。這個陣裡面還有春夏秋冬四個季節,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多逍遙自在,不過,除了煮蘿蔔,就沒見過這老頭摘過其他蔬菜給他們吃。陳棋弦隨隨便便地夾了幾片蘿蔔,心裡直罵他摳門老畢。
懷應和孜然正在跟他們講述著那魔界少年的故事,一劍就能把一條五階的暗金赤練蛇砍死。採軒卻表示不信,怎麼可能嘛,跟他們年齡相仿的少年,能夠把一條五階的暗金赤練蛇砍死,要知道五階的暗金赤練蛇相當於修煉界凝脈期中層的實力,以他們這個年紀,到達築基期三四層已經算突出的了,還來個凝脈期中層實力的少年。那他們肯定會被抓到魔界營裡,還能這麼安全地採摘養心草,安然無恙地回來?
“真的,當時那少年就僅僅是一劍,把那暗金赤練蛇給砍斷的。好像那少年的名字叫鄔司。”陳棋弦拿著他的晚飯,一屁股坐了下來。
“少來,我師父現在才剛步入凝脈期,就算是咱們四個人聯合起來,也不是我師父的對手,你認為魔界的人會這麼輕易地把你們三個放回來嗎?”採軒依舊反駁著,並看向了木武軒。
木武軒擺了擺手,被迫加入這個話題的他,也只能笑著說了一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魔界現在是什麼樣的狀況,也沒有人知道,當年赤龍聖域消失之後,魔界也沒在修煉界出現過,也找不到通往魔界的道路。不過汙穢之地能夠到達魔界,透過汙穢之地,很有可能找到赤龍聖域。
陳棋弦也沒在跟他們聊下去,畢竟木武軒說得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很多很厲害的人都是隱藏於江湖之間,不在理會世間的紅塵,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反正他看的每一本小說當中,都有那麼一兩個強者。或許,眼前這個畢老頭就是那麼一位強者。陳棋弦扭頭轉向胖子:“胖子,你沒事吧?聽畢老說,你不是因為修煉出了問題才吐血的?難道是你在外面的身體出了狀況嗎?魂魄會吐血,還是第一次見?”
胖子朝著他翻了一個白眼:“你自己不就是處於魂魄狀態嗎?”
陳棋弦懵了一下,對喔,自己其實也是處於魂魄狀態的噢,只不過他的身體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畢老,您看,能不能把時間儘量縮短一點。”胖子突然問道。
“你是說這個修煉的時間嗎?”畢老問道。
“正是。”胖子拱手說道。
“修煉之事急不來,我提出三個月的時間,已經夠趕的了。怎麼了,你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辦不成?”畢老解釋道。
“世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斷變化著,你在進步著的同時,別人也在進步著。你也不知道是你進步的快,還是別人進步的快。”胖子低沉地說道。
陳棋弦知道,胖子是擔心廣魅笙還會有下一步的詭計。侵略與守護之間,現在看來,已經不僅僅是實力的問題了,更是時間的問題。確實,這個世界並不是以你為中心,更不是所有的事情你能夠掌握的,你在達到自己目標的同時,別人也在開展著他們的計劃。實力與利益之間的碰撞,名望與權力之間的爭鬥。每個人都是為了自己的野心而去行動,人都是如此。
對啊,時間是不等人的,更沒人會停下腳步,等你慢慢成長起來,成為自己的攔路石的。陳棋弦也不想讓人阻攔他回家的道路,他又回想起來自己叫木武軒在自己身體留下的傷痕,又想起自己又很多東西還沒做好。不僅要畫制符咒,還要修煉經脈、練習殺招。他又在這麼一個瞬間,感覺到自己的時間不夠用了。他緊握飯碗,狼吞虎嚥地吃了幾大口,就把飯碗丟下,留給大夥一句吃飽了,就跑去修煉去了。
夜幕降臨,寒冷的月光照進森林裡,讓人感覺到寒意凜然。遠處一點微光不斷迎來,或許是踩到了枯葉,驚動到了樹上的火靈鴉,火靈炎鴉撲騰著翅膀飛走了。那微光是一枚燈籠,只見那人把燈籠往地上一放,靠在一棵樹上,自言自語地說道:“塗家主啊,塗家主,你說你是有多慘啊,好好地跟霍家合作不好嗎?非要背叛,你看看現在,不僅僅是你,連你的那對兒女都去找你了。或許再過不久,你整個家族都要改名換姓,改成廣府了。來來來,我還是比較好人的,給你帶了一壺酒來。”那人從衣服裡拿了一壺酒出來,“嘩嘩”幾聲,全部倒在了地上。
“喲喲喲,稀有啊,少見啊。在我的印象中,王離公子可是沒有那麼好的啊。還帶這麼名貴的酒來。話說,我倆都還沒好好坐下來喝一杯,你倒好,先給他喝。”又有一人走進了林子當中,那人手上的燈籠比第一個人進來的還要亮,一眼就能看出他是誰了,廣魅笙。“王離公子,噢,不,應該叫你八師弟更合適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