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三個月的期限快到了。距離陳棋弦他們衝破結界,還剩兩天時間,但是陳棋弦卻依然停留在煉氣第七層。按照畢老所說的,要想突破結界,這裡所有人最低都要築基期,這是最基本中的基本的了。
陳棋弦獨自一人在山腳下的玄清道觀處修煉,靈氣在自身的周圍纏繞著,絲毫沒有一絲進展。屏氣凝神,感受這世間的萬物。這是修煉之時,畢老對他們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不要理會別人的修煉程度快慢,最大的敵人,永遠只有你自己。少年只能再次靜下心來,嘗試入定修煉。
這一個月的時間,外面的世界倒是發生了不少的事情。王宇凡他們依舊被扣押在牢裡,官府也遲遲不審理這件案子。聽說是塗家家主所提出的建議,身兼向淵門第二大弟子的廣魅笙,主動提出大劫當前,不能置黎明百姓水火之中。只要魔界之門一天不消失,向淵門弟子就一天不歸山。逝去的人挽回不了,只能更加珍惜當下之人了。
官府竟然還受理了,稱廣魅笙是他們見過當中,最大義凜然的一位塗家家主了。當時這話傳入了王葉耳中,氣得王葉直接跑去衙門告狀,那告狀的大鼓都差點被他敲爛。然而,並沒有人理會。
王府幾個大茶場經由王離之手後,不再是王府所有,而是與塗府一起合作運營。就當作王離對廣魅笙的賠禮道歉。
不僅如此,王、塗、霍三府十天前形成了統一陣線,分別對其他四家不斷打壓,有好一些生意都被搶走了。要是四家不團結的話,不出一段時間,天平城的七大家族又會變成三大家族。
王府一片死氣沉沉,所有人都低著頭幹著自己的事情,老老實實,安守本分。誰敢亂說話,現在三府結盟,但凡說錯一句話,殺人不過頭點地的事情罷了。
王離走到了大堂內,杯子裡的茶水渾濁不堪,早已發黴。就連桌子上,也積滿了灰塵。不由心生怒火:“這是怎麼回事?來人!”
“公子,怎麼啦?”阿方急衝衝地跑來,說話當中都帶有一絲恐懼,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那樣。
“大堂這麼多灰塵,你們就不會打掃一下嗎?最近做事怎麼這麼有頭沒尾的,家主不在,就學會偷懶了,對嗎?”王離背對著下人怒吼著,但是卻總感覺心裡的怒火還沒平息,走到桌子旁邊,抄起杯子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只聽到“哐當”一聲,杯子碎了,嚇得阿方也直接跪在了地上,直接把頭磕在了地上,聲音直哆嗦:“這,這,是公子您讓我們不準踏進大堂一步來著。小的們,也不敢不聽從命令啊。”
王離苦笑了一聲,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我想起來了,確實是我叫的,不好意思,由於我救不出家主,所以才會那麼生氣來著。沒你的事情了,下去吧。”
“那需要我來收拾一下嗎?公子。”阿方怯怯地問道。
“不了,你把東西放在這裡就行了,我自己清理就行了。”王離蹲下身子來,把杯子的碎片一塊一塊地給撿了起來。是啊,自己吩咐的事情,怎麼就忘了呢。最近真的要點累啊,一塊碎片不小心劃傷了他的手心,一滴鮮血滴在了另一塊碎片的尖上。
並沒有理會手上的傷口,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繼續收拾這地上的碎片:“嘖嘖嘖,這茶杯,可是大表哥的摯愛啊,醒來之後,我可真的完了。”
把大堂打掃了一遍,王離還是沒有包紮手上的傷口,杯子的碎片也沒有丟掉,捧起那一堆碎片,放進胖子房間的桌子上,剛想開口對著杯子碎片講上幾句,後面傳來一陣呼喊聲。
呼喊他的,正是阿方,說是外面有塗府的人來找他。王離倒是感覺有點奇怪,今天才說跟他們說完今晚不宜出行,怎麼非說不聽,偏偏是到了日落西山的時候才來找。
王離交代了一些事情後,隨即走了出去。
天運客棧,王離還是第一次能夠這麼清晰地看見客棧的牌匾,這家客棧位於天平城最特殊的一個位置,坐落於兩條小巷子之間。一條巷子則是天平城最富裕的區域,另一條巷子則是天平城最貧窮的區域,這一家客棧就好像是天平當中的軸承,承載在兩端的平衡。
王離走上二樓,發現只有一個包廂是亮著的,倒不是之前那一個包廂,而是在它的對面。
“這次怎麼換來對面來了?”王離推門而入,霍年華獨自一人在桌子旁玩弄著杯子,廣魅笙卻開啟了窗外,望向了外面的景色。
“對面的賤民生活看夠了,也要換一個位置,眺望一下富家子弟的繁華生活。要不,你也來看看?”廣魅笙輕聲笑道。
“我就不需要了,天平城的貧富差距有多大,我還不知道嗎?更何況,在這個實力為尊的時代,財富可以代表著一定的地位,但不能代表著絕對的地位。要不,霍年華師兄去看一下?”王離看向了一旁的霍年華,霍家主僅僅是擺了擺手,並不多說。
廣魅笙轉過身子來:“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講一下正事吧,兩天後,門派就收兵了。官府的注意力就會注意到我們身上,到時候,就不能打壓其餘四家了。先把計劃暫停一下。”
“那我們不如開展另一邊的計劃,趁著和平派的還在外巡查,我們就速戰速決。回宗門,奪法寶。”王離望著廣魅笙與霍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