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棋弦站在原地呆了一會,隨後走進了李大爺的屋裡,背起了胖老爹,看著地面上的其他村民,對著孜然說道:“那這麼說的話,剛才那個邪物應該就是從胖老爹身體裡誕生出來的,邪物逃走了,估計胖老爹也不會醒來鬧事的了,走吧,先把他揹回去再說。我們還要去李大爺的山洞那裡採摘一點藥材呢。”
“我的孩子,別傷害他,我的孩子。”懷應母親已經昏倒在地,正在喊著的是從懷應母親身體所誕生出來的邪物。邪物一下子衝到了懷應面前,再次伸出了它的虎爪,懷應右手持著劍,一個右閃,擊開了它的虎爪,一個劍柄就朝著邪物的身上撞去。邪物後退了兩步,但它絲毫沒有想逃走的意思,還是一步一步踉踉蹌蹌地朝著懷應走去,還不斷說出那幾句話。
懷應一個蹬腿,再次來到邪物的眼前,只見他雙手化掌,再次把邪物擊飛了出去,邪物這次倒是被懷應打得摔落在地上,懷應沒有理,而是抱起已經昏倒在地上的母親,走回了許大娘的家,讓許大娘先照顧一下,當懷應再次走出屋門的時候,大頭突然說道:“哥哥,孃親怎麼了?”
懷應轉過身來,撫著大頭的腦袋說著:“沒事,娘只是睡著了,大頭也去睡一會吧,你醒來的時候,孃親也就醒來了。”大頭聽到懷應這麼說,他也乖乖跑到床上睡覺去了。懷應再次叮囑了許大娘幾句,自己又把門關上,獨自走了出去。
邪物也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許大娘門前,懷應握緊手中的微星劍,或許把這邪物殺了,孃親就會醒過來,此時懷應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了起來。拿起微星劍就朝著邪物砍去,邪物好像感覺到了危險,倒退了好幾步,懷應倒是追得緊緊的,邪物只能又退回街上去了,懷應拿著劍,看著面前的這邪物,微星劍直接丟了出去,邪物反應沒那麼快,左手被劃出了一條傷口,紫色的血被濺了出來,它低啞著嘶吼,依然捂住傷口,朝著懷應衝了過去。
懷應一步一步地走著,任由邪物向自己衝過來,懷應又是一掌過去,邪物又倒飛出去,懷應把劍拔了起來,再次向邪物刺去,第二次,邪物吸取了第一次的經驗,輕鬆避開了。但是,它卻不敢往前衝了,它有了防備,謹慎地觀察著眼前這人,想看出他下一步究竟怎麼攻過來。
其實懷應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要怎麼出招,他只是見招拆招,邪物攻擊他的時候,他本能反應地去反擊而已。這現象就是一個煉氣期巔峰的人單方面去虐一個毫無進入修煉道路之人。懷應再次把微星劍拔了起來,直指邪物,低吼道:“你別學我孃親說話,你不配!”微星劍再次從懷應的手中脫了出去。
不知名處,斗笠小哥還在一旁修煉著,迷霧男坐在大石頭上,打著哈欠說道:“他們從汙穢之地回來了。”
斗笠小哥手中的劍停住了,走到了迷霧男的旁邊,也眺望著遠方:“但是他們好像慢了一步。”
“他們能活著回來就已經很不錯的了,那麼我們這邊也要準備一下了,隨時出發了。”迷霧男伸了伸懶腰,從大石頭上走了下來,繼續朝著平時他睡覺的地方走去。
斗笠小哥看見他師傅走了,他自己也把劍收了起來,跳到那顆大石頭上,繼續打坐起來,他現在腦子裡只有他師傅說的話:什麼叫做實力再強,也有做不了的事情啊,這只是弱者才說出來的話,這就是一個單純的藉口而已。你現在叫一個飛昇期的強者來,看看他能不能把這個鬼玩意劈開,這僅僅是幾息之間的事情而已。自己的實力不足,你就怨不了別人。
懷應已經打了六個劍印在地上,他拿起微星劍,最後一劍他不打算丟出去,而是打算直接插在地上,邪物已經不敢再朝著眼前的人發起進攻了,它知道自己打不過眼前的年輕人,但是它又不想逃走,因為它感覺自己一逃走之後,就會失去一些令它永遠後悔的東西。它只能朝著懷應嘶吼著,這是它唯一的威脅懷應的武器了。
“最後一劍了。”懷應雙手把劍插在地上,雙手捏起法訣,準備念起咒語的時候,桃花劍插在了他的其中一個劍印上,淡藍色的光剛剛亮起,緊接著又滅了。懷應看向了桃花劍飛來的方向。只見孜然和陳棋弦朝著他的這個方向跑來,陳棋弦身後好像還揹著一個人。
“別消滅它,這些東西很有可能是原來主人的七魄,要是現在就把它消滅掉的話,原來的主人很有可能會死的。”孜然喊得很大聲,她很怕懷應把這邪物給殺了,導致原來的主人也跟著死亡,這樣的話,他應該會更加的內疚的。
懷應聽到之後,手上的劍滑落在地上,剛才還以為把這邪物殺了,就能夠把母親救回來的,沒想到他竟然差點把自己的母親給殺掉。他看著眼前這個邪物身上的傷口都是他造成的,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心感。眼前很有可能是他母親的七魄啊。
陳棋弦來到了懷應的身邊,拉著他的手走了起來:“暫時先不要動手,事情變得越來越麻煩了。讓它待會,它自己就會走的了,不要理它。李大爺家裡的藥材都被打翻了,現在我們只能去山洞裡採摘藥材了。”
懷應甩開了陳棋弦的手,陳棋弦驚訝了,他該不會想真的消滅掉眼前這個邪物吧。他再次拉起懷應的手,認真的說道:“別亂來,現在還有希望救他們的。你之前已經內疚救不了你朋友了,我可不想看到你再一次內疚。”
懷應用另一隻手慢慢拉開了陳棋弦的手,笑著說道:“沒事,我不會殺害它的,它是從我母親身上誕生出來的,我只想過去跟它講幾句話而已。”
陳棋弦望著眼前的懷應,嘆了一口氣說道:“小心點,別傷害到它,它們的實力僅僅比普通人的力氣大了一點而已。我們一定有辦法救他們的。”他說完後,就把胖老爹背到了許大娘的家中。
懷應看著眼前這個邪物無論怎樣都不逃走,他大聲喊道:“走!不要讓我再看見你。”但是,邪物好像沒有聽見那樣,一步一步地朝著懷應走去,嘴裡還是講著那幾句話。
懷應看它死活不肯走,拿起微星劍在地上狠狠地劃出了一道坑出來,繼續朝著它大聲喊道:“你給我走!”邪物怔了一下,停在了原地,過了一會,它還是朝著懷應走了過去。懷應這次任由它走過來,要是它繼續攻擊自己,他也不會還手。
但是,邪物還沒來得及走到懷應身邊,另一個邪物不知道從哪個地方跳了出來,把懷應撲倒在地,打了懷應一拳之後,就被懷應一掌打飛了。那個飛出去的邪物身上的顏色是暗藍色的,它一個翻滾,安全下地。它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村民,只見它舉起了手,看這個情形,是想攻擊昏迷的村民。
孜然看到了,立即衝了過去,但是那邪物並沒有打下去,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又轉身朝著懷應攻擊去了。孜然看到這一幕,可以確定了這就像電視中的喪屍了,只攻擊活著的人,昏迷的人一概不理。
暗藍色的邪物衝到了懷應面前,就再一次被懷應一腳踢飛了出去,他此時此刻也覺得很麻煩,眼看著這些邪物明明知道不夠自己打,卻又拼命朝著自己跑過來,更重要的是自己有這個實力去消滅它們,卻不能下手,按照陳棋弦所說的那樣,還有希望救醒,就不應該放棄。
陳棋弦從屋裡走了出來,朝著懷應大聲喊道:“別管它們了,它們不走,我們走,它們的速度跟不上我們的。”
孜然跑到陳棋弦身邊,低聲說道:“不行,它們會攻擊醒著的人,如果我們一旦離開,那許大娘和三個孩子怎麼辦?”
“嘖,那沒辦法了,只好把他們帶上了。”陳棋弦又轉身走了進去,至於懷應這邊,他一個人就能搞定兩個邪物,根本不用擔心。
懷應跟它們耍了一會,耍到陳棋弦他們出來之後,就跟了上去,暗藍色的邪物好像也看到了一行人當中也有幾個弱小的目標,一個蹬腿就朝著幾個小孩子跑去。懷應在最後,豈能讓它得逞呢。
但是,出乎意料地事情發生了,暗藍色的邪物還沒有衝出幾步,就被紫色的邪物給按倒在地,懷應朝著陳棋弦他們說道:“你們先走,我待會就來。”隨即就朝著兩個邪物跑了回去。
兩個邪物擰成了一團在打架,懷應一上去就是一人來了一掌,兩個邪物分開摔倒在地上。暗藍色的邪物率先站了起來,朝著懷應打了過去,懷應蹲好馬步,做好掌式,準備等到它一來,就再給它一掌。
只聽到“唰”地一聲,紫色的邪物抱緊了懷應,而它自己則被暗藍色的邪物那一拳刺穿了身體,暗藍色的邪物把它的拳頭抽了出來,順帶把紫色邪物身體當中的一顆邪星給抽了出來,直接捏碎,轉身就逃走了。
紫色的邪物並沒有動,還是僅僅抱著懷應,就好像一位母親保護著自己的孩子那樣,它沒有發出其他叫聲,還是說著那句話:別傷害他,我的孩子。不一會,就消失在了空中。剩下的那六顆邪星也飛回來原來的主人身上。
懷應跟著邪星的方向,回到了許大娘的家中,他母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過來了,看到懷應進來,緩慢地伸起了右手,有氣無力地說道:“應兒,你,你回來啦。”
懷應衝了過去,握住了母親的手說道:“娘,你別說話,好好休息,我們把藥材拿回來,你就有救了。”
他母親搖了搖頭:“娘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已經長大了。記得照顧好弟弟。啊,知道嗎。”
此時懷應真的控制不了他的情緒了,一顆顆淚珠從眼角邊滲出來,滑落在臉龐上。
“傻孩子,這有什麼好哭的,男孩子不應該輕易掉眼淚,你是哥哥,要給弟弟做個好榜樣才行啊。娘困了,先睡一會噢。記得,好好照顧你弟弟。”他母親的手從懷應手中滑落了下來。
村子裡很安靜,安靜到方圓幾里都能聽到一個男孩子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