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絡!”無人應答,蕭涼湫才發現她好像又出王府了,這大早上的也不知道出去做什麼。綺絡的辦事效率一向是公認的又快又好的,自從那晚晚宴出去打探訊息,加上這一週的連續出王府,蕭涼湫也不知道她搭上了宮裡的哪條線,就這麼搭上了資訊網。這一月中下的時候,綺絡進進出出了王府幾十次。
自己叫了另外侍奉自己的丫鬟伺候起居和飲食後,早晨,蕭涼湫自己正在王府的院子裡種一些藥材。一月雖天氣寒冷,但她包了層暖的簾子。種四月菊和木梗草恰合適不過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體質特殊的原因,她懷孕以來都沒有任何的不良反應。也不會有想吐或者特別想吃什麼一樣,跟沒懷孕一樣走路依然是行動自如的。每次竹鳴過來把完脈和她講肚子裡孩子的情況的時候,她都覺得莫名的有趣和舒服,也許生下這個孩子也不是她想象的那麼糟糕吧。
剛想到這裡的時候,綺絡突然從走廊的一端快步走過來,看她急促的樣子怕是有什麼事情要彙報。“小姐!”
“嗯?”放下水壺的蕭涼湫,一時停頓看著她。
“進屋談,有事情和您說。”急匆匆的樣子,她怕是查到了什麼了,額頭都冒著細密的汗珠。
“好。”二人進了屋子,把門栓栓上去了。“我這幾日來回跑宮裡,又去詢問了府裡和這城裡經商有年頭的經商戶們,得到的訊息是這樣的。付皇后十幾年前是陛下的髮妻,付皇后溫婉賢惠,知書達理,擅讀各種文學詩詞,是位賢后。付皇后在世的時候,曾經開創了宮裡繡女們新的織布紋樣,還帶領京城裡的貧困百姓婦人們去學習紡織,學習耕田。但是在皇后娘娘懷上七王爺的時候,陛下同時遇到了瑜貴妃娘娘,似乎是對娘娘一見鍾情,然後當時不知道是為什麼聽別人說是皇后娘娘妒忌貴妃懷孕,然後在貴妃的安胎藥裡下毒,甚至為了獲得榮寵,安排了母家的人去逼宮圍城企圖謀反,最後被打入冷宮,臉都被劃花了,連陛下最後一面也沒見著。”一口氣直接把話都說完,綺絡喘著氣在一旁。
“原來是這樣的啊?”坐在椅子上的蕭涼湫,緩緩的撥弄著茶杯蓋,不知道在想什麼。
“對,是這樣的,那些個老嬤嬤還說了,她們怎麼也不信一個一直都是溫柔良善的皇后,從不爭搶,也從不喜歡爭鬥,結果最後下毒勾結外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王爺自打小就不受到寵愛,而王爺出生到四五歲之時明明都是宮裡數一數二聰明靈巧的小孩子,但是自從皇后娘娘去世了,小王爺也是渾渾噩噩不愛說話變得就像呆傻之人一般了。”
“原來如此。”
“哦對了,小姐,綺絡有一事還想說,但是綺絡不知道該說不該說,也不知道和別的有沒有關係。”
“什麼事情?”
“付皇后被誣陷結黨營私的那年,正好也是小姐夫人被屠殺滿門,誣陷受害的那年。”
“砰!”手中的茶杯頓時握不穩了,摔在地上一片一片的。
沉默許久,綺絡也沒有主動去問她的情況,她似乎很喜歡發呆,發呆的時候就會在想事情,想事情一想就容易想很多很多,這時候她並不想打擾她。
事情似乎像她發展的那樣,越來越接近真相了,但是又似乎和她想的不太一樣,發展的有些偏差,牽扯到的事情和人太多了。怎麼回事,只是一個小小的陳年案件,牽扯到了冥門,牽扯到了蕭域,牽扯到了王惠妍,牽扯到了典獄司,甚至牽扯到了前皇后。太后也知道自己的母親,那麼太后對於當年的事情,會不會也知道一些?
想到這裡,她起身往書架上找什麼東西,翻出自己平日用的簿子,取筆翻開一頁。
緩緩寫下了付敏兩個字,然後單獨圈在了一旁。
“王妃娘娘,有人要求見您。”屋外,雲兒敲門通報著。主僕二人互相使了個眼色,把手裡的簿子放回原位,然後開了門。
只見,是她幾乎從沒有想到過的蕭妤。
“蕭妤?”
脫口而出的名字,她是的確沒有想到過。“你怎麼來了。”
“很意外嗎。”不知道怎的,蕭妤的聲音和說話態度倒是沉穩了許多,似乎對蕭涼湫這樣的反應見怪不怪的。她一身和紫色宮袍,雍容華貴的樣子,臉上卻是無盡的憂愁。
“坐,綺絡,沏茶。”扶手,蕭涼湫示意她到這邊坐。
兩人坐在一起,倒是頭一次不會吵架的和諧。姐姐是七王妃,自己是太子側妃,蕭家的兩個女兒著實是替自己這個父親賺了不少的門路和麵子。
“我今日來,你是不是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