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老頭肆無忌憚的笑聲終於停了下來,陰惻惻的說道:“我就不知道那小子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還非他不可了?”
“前些時日突破的女娃,哪裡比他差了?”頓了頓,陰老頭又罵道:“真的是個腐朽玩意兒!”
幻月宗主沒有搭理陰老頭,他還是負手而立,靜靜看著石室,思緒飄轉,腦海中似乎又浮現出他和她的第一次相遇。
月白長袍的青年身負長劍,仗義執言,青衫女子素手醫人,妙手回春。
一切多麼好啊!二人行走江湖,留下一片佳話。
直到那一日,她救下了一名直莽漢子,嘿,那漢子到底有什麼好的?
簡直,簡直,簡直愚蠢極了!
蠢到了白白身死,蠢到了連累她一起身死!
那一日,止觀峰頂的陽升臺一如既往的寒冷,不過五六歲的他眨巴著大眼睛站在他的門前,被雪花淋成了傻子,卻連門都沒敲過。
當他開啟門扉,看見那孩子時,他就呆住了。
像!
太像了!
只一眼,他便覺得他像極了那人,執拗的嚇人,又像極了某人,蠢的要死!
從那日起,他看著他在庭院練劍,又親手給他穿上月白長袍,看著他揹負長劍,又看著他加冠、破鏡、傲人。
他比他們任何人這般大的時候都要來的優秀,所以:
他說弟子要發聲,加!
他說宗門要改革,改!
他說弟子太單一,收!
他說宗門要君臨,打!
現在他說我要宗主,給!
所以他退出了宗門,這是他的謝幕,以後或許他能陪在她的身旁了吧?他好像好久沒去她那裡看過了吧?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轟鳴聲越來越大,石室周邊的元氣幾乎肉眼可見,化成了條條匹練,一道道鑽進石室之中,裡面一道身影的威壓越來越重!
不知過去多久,一切都歸於平淡。
石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一道年輕的身影揹負長劍,緩緩推開石門。
踏空而行,站立在二位宗主面前,輕輕一禮:“飛雲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