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北江起於新陸,橫穿水月,途經大潯邊陲,再往北經過此地,然後灌入大秦,最後一直流到極北之地的大洋之中。
此時籠北江正奔流不息的流淌著,不時地拍打出一個浪花,其中偶有水妖浮於江面,撲騰一二,然後又沉入深不見底的江流之中。
籠北江沒人知道有多長,倒是寬度能窺一二,江面最窄處能有數里,飛流急湍,水勢迅疾,最寬處幾十裡都有,一眼望不到頭。
此時在這籠北江上有一隻紅色輕舟,順流而下,好不迅捷。
說是輕舟實則也有六七丈長短,十幾米的輕舟也不算小了,上面站著一位中年人,身體周邊水藍色元氣流轉不定,漂浮於水面之上,讓小舟走的更加輕暢。
黑風坐在小舟一角,正盯著江面,然後驀地眼睛一亮,探手一抓,一個銀白色爪印抓出,從水下抓出一個近一米的大魚出來。
他微微一笑,衝秦青笑道:“秦兄,今天可是有口福了!”
秦青水藍色元氣一收,也是輕笑一聲:“這籠魚可是籠北江的一大特色,肉質鮮嫩,對低階武者甚至還有淬體功效,你手中的這條賣出一塊元石都有一堆武者來買。”
“可惜此魚極為機警,縱是異士躍入水中,潛游一日也未必可以捕上來一條,你倒是感知敏銳,每每出手,必有所得!”
黑風笑意不減,手中匕首出現,將這籠魚清理了一二,笑道:“我也只是運氣好罷了,許是他們受秦兄的水屬元氣吸引才過來的呢?”
秦青搖了搖頭,沒有應聲,他的水屬元氣平平水浪,加速船隻行進或有可能,吸引這籠魚前來那就真的是說笑了。
黑風引起一團篝火,將籠魚架了上去,問道:“不知道我們現在到了哪裡,秦兄又要去往何處呢?”
秦青輕輕給篝火搭了一把火,看了眼江岸說道:“我們該是到了大秦國內,我這次從水月而來,要到大秦凌霜郡。”
黑風專心烤魚,只是輕輕哦了一聲。
“李兄弟此次又要去往何處?”秦青有些好奇道。
“梁齊!極北之地!”
“那可是有些遠呀,而且,這小舟是到不了梁齊的。”秦青看著黑風有些疑惑的眼神,繼續說道:“越往北,氣候越是寒冷,籠北江水勢越是平靜,其中水妖越少,但是大妖也便越來越多,天行境大妖都有不少,貿然乘船路過,只是在給那些大妖打牙祭。”
“極北之地的大洋可是水族的聖地,裡面的一些大妖在中原也可馳騁,是以通向極北大洋的籠北江自然也有許多妖族聚集。”
黑風臉上詫色一閃而過,似是沒想到籠北江竟是這麼危險,當即虛心問道:“那我該從何處歸岸呢?”
“再過百里我們就可以上岸了!”
“嗯?”黑風顯然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上岸,即使再過百里他們距離極北之地又何止萬里之遙,竟是上岸如此之早?
秦青微微一嘆,對黑風說道:“老弟你不是大秦人士,所以有所不知,再往前百里,籠北江兩岸一縮,只有三里之寬,世人又稱其為三里口,水勢之湍急,堪稱萬里籠北之最!”
黑風這下明白了,水勢湍急,不宜行舟,倒是常識。
但是他的感知何等敏銳,一下子就發現了對方眉間的一道苦澀,詫異道:“這三道口莫不是還有什麼隱情?”
秦青一驚,沒想到自己只是稍顯心跡便已被這少年捕捉到,心中微微駭然,口中卻是平淡道:“等我們下舟之後,老弟自會知曉!”
一路沿籠北江順流而下,百里之距不過一日功夫便已到達。
黑風也真的知道了什麼叫做水勢湍急,還未靠近之時,輕舟便有些按捺不穩,全靠秦青的水屬元氣強行壓住江面。
又行進數里之後,江面的水花已然形成一個個漩渦,將江面的東西吞吸進去。
最後秦青實在按捺不住這輕舟,二人一馬這才被迫下船。
黑風翻身上馬,秦青還是初見時的步行,此時他也發現了,對方應該有一門極為精湛的步伐元技,這才能如此閒庭信步。
其實黑風下馬步行的速度也比紅珊快了許多,但是有馬不騎,幹嘛要步行啊?
二人穿過江邊的樹林,行了不過十數里,便遙遙看見一個冒著人煙的小鎮。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欣喜,要知道兩人在籠北江上數日,終日以魚為生,雖是那極為鮮美的籠魚,也有些膩了,更何況兩人手藝都不怎麼樣,哪怕是籠魚在手,也是做得一塌糊塗。
此時有小鎮人家,能夠一解口腹之慾,也是有些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