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盤坐之人,一塊虛石,一堆圍著細細打量的武者,一時之間,竟無一人說話。
半晌,嚴寬手握虛石,元氣湧動,其中的東西紛紛浮現,密密麻麻的元石,能有三四千塊,四本書籍,一堆瓶瓶罐罐,幾件衣物,還有一塊看不出什麼材質的令牌,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兩字:天宗!
黑風拿起令牌,仔細端倪了兩下,這令牌似金似木,卻有全然沒有二者的手感,他靈機一動,用感知輕輕觸碰,隨後感知之力竟然直接沒入令牌之中,然後一股吸力傳來,竟開始吞噬他的感知之力,他有些悚然,瞬間割裂開來那股感知之力,這才阻擋了這令牌對他感知之力的吸收。
將令牌翻轉,背面雕刻著山川湖泊,想來該是那所謂天宗的俯瞰圖,末了又有倆蠅頭小字:氣派!
黑風暗暗皺眉,這竟是中原的文字,若不是他時常跟著婉賢學習,怕是也難以識出。
氣派?這是流派?還是什麼讚美的話?
“你那應該是天宗令牌,是中原天宗招收弟子的標誌,獲天宗令牌者可成天宗弟子!”嚴寬衝黑風說道。
黑風詫異了一下,對方竟是知道這些?
“哈,這可不是我博學,是這甄松自己寫的。”嚴寬揚了揚手裡的一本典籍。
“是的,師弟,這甄松本是中原之人,僥倖獲得一枚天宗令牌,本以為可以迎來人生之巔,卻沒想到因此招致殺身之禍,匆忙之下只得逃亡西北,最後還是因傷勢過重最而亡於橫斷谷了。”李天長嘆一口氣,他傷勢未愈,此時也不過是剛剛恢復些氣力,因此話語有些有氣無力的。
黑風接過那本書籍,仔細一看,這竟是這甄松的自傳。
他本是中原一落魄世家的子弟,一生蹉跎至四十多歲,方才突破御物境,就在他四十三歲那年,他竟在一次爭鬥中僥倖從對方的虛石中獲得一塊天宗令牌。
天宗是中原最強大的勢力之一,他以為自己的人生終於時來運轉了,那一日他回到家族,喝的酩酊大醉,甚至向自己暗戀數十年的青梅竹馬暗述心際,但是他這青梅竹馬早已和家族中一名年輕晚輩暗通曲款,二人甚至有悖倫理的苟合過了,是以當甄松清醒之際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
但他畢竟實力過人,最後硬生生的開啟包圍圈,甚至將為首的那年輕人打成重傷,而那年輕人其實乃是族中少族長,他此番舉動直接激怒了族長,族長直接當眾宣佈了他和他那青梅竹馬蠅營狗苟,埋伏少族長,搶了少族長的天宗令牌,最後甚至擊傷少族長,不將家族未來傳承放在心上,此等數典忘祖、不仁不義之徒實在當誅。
他那青梅竹馬當即被族長一掌拍死,以敬先祖,然後他親自出手,準備捉拿甄松,但是甄松卻早在被青梅竹馬暗算之際便已心灰意冷,逃亡西北了,最後那族長也只得作罷。
最後這甄松在奔逃途中又經歷數番苦戰,終於傷勢按捺不住,途徑橫斷谷時自覺命不久矣,又不想一身傳承斷絕,讓這天宗令牌埋沒,是以他將此地繪製成地圖,最後隨手抓住一頭白猿,將地圖塞入對方腹中,只道若有有緣人,或可把緣尋。
最後他自絕於洞中,帶著不甘、遺憾和痛恨的離開了。
看完此人自傳後黑風眉頭緊鎖,最後這段對方的字跡有些扭曲,想來那時他的傷勢便已經難以控制了,竟是連字都寫不穩了。
這山洞果然是他用拳頭打出來的,黑風心底一沉,因為自傳中說道:拳闢崖洞,匿身其中,百傷齊發,終不能制,銘一傳而警後人,後人哀之而不鑑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
重傷之際,拳闢崖洞,這就是御物之境啊!
“元石三千八百七十二塊,功法秘籍一本,兩本元技,還有一些頗為珍惜的元液。”嚴寬頓了頓,說道:“這本功法秘籍是水屬的,我要了,元石我可以少拿一份。”
李天沉默了一下,向黑風鞠了一躬:“這次有勞師弟救助了,那兩本元技並非劍技,我便取一千元石吧!”
林峰一直沉默著,直到此時才有些慼慼的說道:“俺也只取一千元石。”
黑風看著僅餘一條臂膀的林峰,嘆道:“林巒兄弟雖然已死,但他的那份少不了,元石你取兩千塊,李師兄可取一千塊,但是元液該是歸你的,剩下的這些元石想來嚴師兄不會嫌少吧?”
嚴寬擺了擺手,嚴肅道:“此次若不是你出手,我等已成亡魂,又豈能在這裡均分遺藏。”
黑風點了點頭:“這兩本元技與我甚為契合,我便不再推諉,這御物境的虛石我也是要的!”末了他又道:“這塊令牌,我也要。”
眾人點了點頭,這是應當的,至於那塊令牌?他們暫時沒有打算前往中原的打算,所以那令牌或許在中原是個稀罕貨,但在這西北,尚且比不上一本元技。
黑風從懷間取出一些東西,一揚,落在了地上,朗聲道:“我也不佔諸位的便宜,這些都是從王傑身上取出,諸位可以平分。”
眾人神色一動,也不客氣,王傑身上的元液頗多,這些可價值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