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有奇物,角似鹿、頭似駝、眼似兔、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魚、爪似鷹、掌似虎、耳似牛,口旁有須冉,頜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鱗。
順風而起,風雲從之。氣成風雲,聲為雷震。它的名字喚做“龍”。赤龍巡天,萬物震服。
怎奈生靈皆有定數,任你是開天的先天神靈,還是上古的通天大能,都難逃生死命輪。有曰生,縱是其力無窮,黯然死,亦必是淒涼退場。
赤龍隕落之際,天降血雨,七日不絕。龍軀墜落,大地始生。左眼化日,右眼為月;血液或為江河,或為樹森;筋脈為地裡;肌肉為田;。發為星辰;面板為草木;齒骨為金石;精髓為珠玉;汗流為雨澤。
“嗯,這就是我們赤龍大陸的始生之說。”一位面容頗有幾分威嚴,眉宇間更有著幾分剛正和文藝,一身青白長衫襲身,好一個書生,但眼角處的魚尾紋卻怎麼也掩蓋不了歲月的痕跡。“所以,我們大陸才會叫做赤龍,而且…”
“哈哈,吳老師,這話我們打小聽起,什麼神話,騙小孩的。”吳聰話未說完便已被一名十一二歲的少年打斷。
“是啊是啊,老師,講點其他的吧,比如怎麼更快的打磨筋骨。”
“聽氣血。”
“煉髒好”
課堂上幾名男生嘰嘰喳喳討論個不停。
“呵呵,你們啊!”吳聰被打斷了也不惱,卻只是淡笑一聲,“淬體三鏡,緞皮,淬骨,煉髒,你們想必早已明曉,但要說怎麼……”
彭,彭,彭。
幾聲鑼鼓聲傳來卻是又一次打斷了吳聰的話語。縱是以吳聰的心性也難免皺了皺眉頭。旋即似是想到了什麼,眼角流露出一絲無奈和憎惡。
“又是既望之日了嗎?”一名女生低低的問到,語氣中竟是有幾分怕怕的味道。
“怕個什麼,你們女生啊,就是膽小。”一個少年狠狠答到,但其眼底深處流露的那抹恐懼卻出賣了他,畢竟他可是知道他們只要男人,精壯的男人。當然像他這樣弱小的也沒關係,被撕碎了也能增加點氣氛。
“這樣的組織為什麼沒有大人剷除掉,留著禍害人。”
“就是就是。”
“哼,這地方,幾大家族都有參與,又有誰敢動?”一個一身麻衣的少年憤懣的喊到,周邊幾人均是臉色一變。這事人盡皆知,卻是沒人敢明說,此時被人捅出,他們也不敢接話茬,均是一臉沉默。教室一角卻是有三四位人將目光移來,滿臉的冷峻,眼底更是有一分寒芒,年齡不大,卻是有一分傲然,絲制的長衫更是為他們平添了幾分高貴,若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他們胸口竟是有著一個的標誌,雖是不同,卻顯得獨一無二。
吳聰將這一幕竟收眼底,卻只能在心中一嘆。修羅鬥獸場的確牽涉過多,但和他們人元城的弱小卻是密不可分,否則有哪需要靠這些東西來引進資源,甚至在周邊幾個城池都沒有太好的名聲呢!王,李,胡三家和修羅鬥獸場,巨元競技場均有秘密的利益關聯。說是秘密,但看這所謂的秘密連半大的小子都知道了,也就算不的什麼隱秘了。
不過吳聰說他們只是半大的小子卻是不大對,在赤龍大陸,十七八歲已到談婚論嫁的年紀了。弱些的武者緞鍛皮煉髒,而強者卻可吐氣吶吸,其中的佼佼者更是有御空天際,翻山倒海之能。
而此時,青石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往來不息,來往的人們眉宇間透著一絲幹練和精明。足下的青石更透著幾分古樸,人元城雖然僅幾十年的歷史,青石街更是才十數年,但這青石卻是看來已有近百年的味道了,青石之名也便有此而來。
路旁擺攤的小販不時的吆喝,賣的卻並非農家的蔬果,反倒是半尺有餘的短匕,三尺的青鋒,乃至猛獸的皮毛和利齒更多一些,武風在此之盛行也可見一斑了。
“讓開讓開。”一名大漢蠻橫的將周邊幾人撞開。好一大漢,倒是魁梧,蝤扎的肌肉顯出了爆炸性的力量,左頸上一條半尺長的傷疤宛若蜈蚣更為他平添了幾分兇狠,滿臉橫肉,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偶爾咧嘴一笑也讓人毛骨悚然。
周圍幾人躲也似的閃他半米遠。這人倒是頗感臉上有光,漏出幾分自得之色,走起路來都昂首挺胸。這倒也是,在這世道,誰的拳頭大誰就更有話語權。
正有幾分飄飄然的大漢突地渾身一冷,打睛一看,一座巨大的碗狀結構的建築浮現在眼前,漆黑的磚石似乎經歷過血與火的洗禮,透著幾分冰冷,坐落在地上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