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應真再躺下,笑道,“不過,你還沒修煉到家。若真正的雄主,遇到此事,不會怒氣衝衝的問罪。只會笑呵呵的認了,記在心裡,等這人沒用的時候,在秋後算賬!”
“你.....”朱五似乎被說道了心裡,“別扯這些沒用的,雲山霧罩。我說的是謝蓮兒的事,你少賣弄什麼帝王心術!”
“老道是為你好!”席應真依舊笑著,“小五,俺問你,想結婚不想?”
朱五沒說話。
席應真又道,“肯定是想的,二十多歲的爺們,正是火力旺的時候,對吧!”
朱五依舊沒說話。
“老道再問你,你也想要媳婦,有人沒有?”席應真笑道,“沒有吧!那老道幫你說了一個,你生哪門子氣呢!”
“不是這麼個事,也不是這個理兒!”朱五橫眉立眼的,“老子娶媳婦,終身大事,你隨便就給定了?沒人就一定謝蓮兒?這是娶老婆,不是肚子餓了找食兒吃。沒麵條有餃子,沒餃子有包子,沒包子還有米飯,這事不能湊著,你懂嗎?”
“謝蓮兒不好看?”席應真看著朱五,“人家姑娘配得上你,盤亮條順的。人家家世也不辱沒你,雖然是個商人,可是家財無數,江南出名的豪富人家,姻親都是江南有頭臉的人物!”
席應真往嘴裡扔個果子,接著說道,“你到了成家的歲數,你的身份也要求你必須要成家了。除了謝蓮兒,你還認識別的姑娘?
好吧,就算你不娶她,娶誰?地方上書香門第?說句不好聽的,別看人家現在怕你,但未必看得上你。
再說,娶了他們,對你將來有好處嗎?你得娶一個,將來能幫到你的!
謝蓮兒不行,你選誰?從定遠軍中挑選?李善長倒是有個閨女,可你願意嗎?
你肯定不願意,淮西人,文臣之首。你這兩年沒少看書,外戚是啥,不用老道說吧?”
說著,席應真悠閒的喝口茶水,“至於你說的湊合,就是矯情!”
隨後,吐一口茶葉沫子,又道,“這年月,盲婚啞嫁。謝蓮兒總好過給你找一個你不認識的,不瞭解的吧!那你不是更不高興!”
“誰敢讓老子盲婚啞嫁!”
“你那些手下!”席應真正色道,“你信不信,只要你回金陵,他們第一件事,就是讓你結婚。
你現在是漢王了,不是總管。定遠軍坐擁江南,城池數十個,軍民何止千萬!
這是一國的基業,你連個種兒都沒有,他們不逼你,逼誰?
你還別不信,在讀書人心裡,這就是禮法,比天還大的禮法。
你有了後代,才能基業穩固,才能傳承有序。
這就是規矩,到啥時候也改不了規矩!”
沒錯,子嗣在這個年代,是男人的頭等大事。一個男人的成功,不只在於他有多大權力,還在於他有多少兒子。
李善長等人,早在打下金陵的時候,就不止一次暗示過,定遠軍需要一個主母,需要一個繼承人。
老道說的對,謝蓮兒這個人選不錯,既能堵了他們的嘴,又不會因為孃家是淮西功臣,而有什麼後患。
謝蓮兒,確是配得上自己。
自己也沒理由矯情,心裡那個愛人的位置空著,娶誰不是娶呢。
起碼,不討厭她,不用防著她,不用擔心她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