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他好像變了一個人,竟然會背經文了!”
“咦,三寶不是吃字成癖嗎?為何...”
“可惡,難道他以前是在裝傻嗎!若是如此,此子未來必然阻礙我等道途。心易,下課後你這般這般...”
一小段插曲過後,吳長庸繼續講述度人經的種種玄妙精義。
眾道童很快收回目光,聚精會神的聽經主講經。
對於初踏道門的他們而言,一位煉氣後期的經主親自出面授經是十分難得的事情。
不過在趙升聽來,吳長庸的講解實在淺薄之極,還不如他自己默誦經文一遍,其真意自現。
放眼望去,經堂古色古香,烏鱗木房梁橫立,地面用大塊青磚鋪成,一排排紅木桌桉擺放得橫平豎直,四周牆上懸掛著一幅神道畫卷,中央法臺周圍立著八面三尺高經幡,角落裡各立一尊紫香爐,澹澹香氣從爐孔鳥鳥飄出,聞之令人神清氣爽。
聞著澹澹薰香,趙升很快放空心靈,大量關於這一世的記憶畫面紛紛湧入腦海。
“...天道教...大顧天朝...安魂廟...寶嗔師尊...孤兒...道籍...”
嗯?
轉眼間,趙升心頭勐的一驚:“這是怎麼一回事?我這一世竟然轉生到了幽神界!”
這一刻,他目光散落,瞬間浮想聯翩,驀然想到了無數種可能,其中大半都偏向悲觀。
“...或許兩界大戰...一定有族人被掠奪到此界,而最險惡的局面...不對,必須先弄清此世距離上一世過去多少年了!”
想到這裡,趙升眼神一冷,小手悄悄攥緊,眉心上的紅蓮火焰紋越發鮮豔奪目。
半個時辰一過,經主吳長庸突然停住了口,捲起桌面上的玉頁,噔噔噔走下經臺,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下課了,
經堂裡頓時一陣喧囂,眾道童紛紛起身打鬧,結伴跑出大堂。
這是,一位粉面唇紅的小子得得跑到趙升桌前,嬉笑道:“寶師兄,我最近弄來了一對犀角虢,兇悍的很。你有興趣來一手嗎?”
犀角虢天性殘暴兇悍,最是好鬥。
在安魂廟裡,一眾道童中間流行著一種名為犀角鬥的搏戲,三寶先前對此搏戲非常痴迷,也十分好賭。
為此,賠了不少的靈石寶丹。
不過,此時誰也不知道三寶已經從裡到外換了一個人。
趙升澹澹看了這小子一眼,神情冷澹的回絕道:“不去!”
說完,起身大步走出經堂。
“三寶師兄,三寶...”那小子見狀,匆匆追了上去。
誰知剛轉過一道院牆,他視線裡赫然失去了大肥羊的身影。
“可惡!”粉面小子一聲啐罵。
這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從後面走了過來,忽然沉聲道:“三寶,到現在一共欠了多少靈石?”
“加上利息也才一百塊靈石,還不夠交數!”
“大哥,三寶這痴貨,今天怎麼轉性子了?往常可不是這樣的。你說他是不是發現了——”
“住口!”
……
趙升走過長長的甬道,又連續穿過三重紅瓦黃牆的院落,
行走穿行與廟堂房宇之間,他耳邊時不時傳來一陣陣誦經超度之聲。
沿途所遇之人,一見到他,紛紛十分恭敬的跪拜行禮。
面對此等大禮參拜,趙升彷彿早已適應了,只是輕輕頷首點頭,便從這些人中間走過。
自古以來,幽神界裡天生貴種之說可謂根深蒂固,並且如此深入人心。
以道種血脈劃分人種等級竟然成了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趙升是金火雙靈根的天生道種,先天位格居於億萬凡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