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看著外面那二十多具屍體,不寒而慄,說道:“邪虎可是里正,你、你、你......你把他們都殺光了,這、這、這......如何是好啊?”
魚得源說道:“老闆你放心,我們不會連累你的。”
魚得源命令身邊的侍衛們,把那些屍體處理掉。侍衛們手腳麻利,很快就將二十多具屍體處理乾淨了,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被夏禹他們救下的兩個僧人,呆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那師傅向夏禹行禮,說道:“貧尼水音攜小徒芸兒,謝謝施主。”
夏禹向水音、芸兒還禮,說道:“大師客氣了,不知大師居於何處,怎麼會到這偏僻之地?”
水音說道:“施主,我們師徒二人是遊方僧。”
“遊方僧?”夏禹迷惑地眨了眨眼睛。
芸兒躲在水音的身後,有些害羞地看著夏禹,說道:“遊方僧就是居無定所、行走修行的僧人。”
水音說道:“天下大亂,殺伐不斷,我們身為菩薩的信徒,理應懷著一顆慈悲之心,普度眾生。”
魚得源在旁邊說道:“大師,你們兩個女子,柔弱之身,在這亂世之中,自保尚且困難,如何普度眾生?”
水音說道:“這位施主此言差矣,普度眾生靠的不是拳頭,而是一顆慈悲之心......”
水音要和魚得源討論宗教問題,魚得源打斷了水音的話,說道:“大師,南都城相國寺的住持和我相識,不如我寫一封書信,你們師徒二人拿著書信去南都城,住持必會善待二位的。”
水音說道:“謝謝少爺的好意,只是僧人立志遊遍天下,傳播菩薩的福音,不能半途而廢。”
要說這天下什麼人最執著,夏禹覺得,一定是信仰宗教的人最執著。只是這份執著在世俗之人看來,卻是一種執拗。
魚得源說道:“好吧,既然大師發下了宏圖大願,我也就不干涉大師了。”
水音、芸兒再次謝過夏禹、魚得源他們,向他們告辭,走出了小飯館。
走的時候,芸兒看了夏禹一眼,兩個人對視一下,芸兒立刻收回了目光,低著頭,一張小臉紅得發燙。
夏禹、魚得源他們在小飯館裡吃了一頓飯之後,上了馬車,繼續趕路。走到了傍晚時分,天色昏暗,魚得源、夏禹他們都不是桑城本地人,不認得道路,七轉八繞,竟然迷了路。
夜幕馬上就要降臨,樹林裡響起了一聲聲鳥獸的怪叫,聽得人一陣悚然。
魚得源皺著眉頭,說道:“難道咱們今晚就要在這荒郊野外露宿嗎?”
夏禹說道:“殿下莫急,這路是人走出來的,咱們順著這路往前走,一定能找到人群聚居之地。”
事到如今,魚得源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好命令眾人,順著路往前走。
走著走著,夜幕降臨,繁星閃爍,天已經黑透了,眾人都以為今晚是走不出這片樹林了。
這時,一個侍衛突然指著遠處的山崗,叫道:“那裡有燈火!”
眾人提起精神,順著侍衛的手指望去,果然望到山崗上亮**點燈火。
魚得源喜出望外,說道:“我們就去那裡投宿,快走!”
夏禹、魚得源他們來到了山崗上,發現那亮著燈光的地方是一座道觀,道觀四周全是草木,顯得有幾分荒涼。
夏禹仔細觀察,發現這座道觀陰森森的,透著一股詭異。
魚得源手下的侍衛們趕了一天的路,都有些疲憊,想著早些休息,也沒在意,大大咧咧,上前就敲響了道觀的大門。
敲了一會兒,裡面沒有人回應,侍衛加大了力道,嘭嘭嘭,敲得兩扇大門直顫悠,都快散架了。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喂,有沒有人?!”
侍衛們一邊拍門,一邊叫嚷,裡面總算是有了回應,有人拿下了木栓,兩扇大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緩緩開啟。
一個十三四歲的小道童提著一盞燈籠,透過門縫,戰戰兢兢地看著侍衛們,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這些侍衛都是武者,粗聲大氣,甚是剽悍,魚得源害怕他們嚇到了小道童,揮了揮手,叫小道童們退下去,邁步上前,面露微笑,說道:“小師傅,我們是趕路的行人,迷了路,想在此借宿一晚。”
小道童見魚得源挺和氣的,恐慌的情緒消退了一些,說道:“這是我得通稟師父一聲,你們在這等著。”
說著,小道童關上了大門,轉身去通稟這道觀的主持。就去聽書
這道觀的主持五十多歲,清瘦,頎長,花白的鬍鬚垂到了肚子上,手裡抱著一根拂塵,看上去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味。